“所以呢,不該插手的東西我們就不要插手了,按照以往的管理來就行了,精靈是不插手人間事物的。”
先知吐了吐舌頭,很難理解這個精靈真實的心理年齡,她威嚴的時候,整個空間都在動容,沒有人能夠撼動她的權威,可是她尋你的開心的時候,分明是個年歲大不過洛凜的小孩子。
“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那個超越了啟示錄的演算的家夥,也就是複活了特倫斯的人,那才是我們應該到達的戰場,人間的戰場就交給勇者和魔王們吧。”
先知伸了個懶腰,從那原本就沒有什麼厚度,不知道是用來維持溫度還是風度的衣服下露出的,竟然也是孩童般的身段。
“先知大人,你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又變年輕了,我離變成小嬰兒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呢。”
……
利用重力和自己身體的力量,我將血魔的腦袋固定在了土地裏,那因為接受了鮮血的滋潤而算不上枯竭的土地,被特倫斯的腦袋撞開,不多不少的將他卡在了地裏。
我知道這家夥的弱點,靠著我的特性,保護著自己的脆弱的死穴。
那伸展開來的翼翅,包裹著的就是那些無主的魂靈,這個去殼的存在並不是為了虐殺,而是為了保護這些喪失了自己本體的魂靈。
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著,當我和血魔離開這個已經被汙濁充滿了的軀殼的時候,那些魂靈,除卻我們外的魂靈,似乎正在被抽離開。
他們去了哪裏,又是去做什麼。
但是操縱靈魂的家夥,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落在地上,重新由我站在戰鬥的主控端。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的特倫斯,無非隻是一個任人宰割的魚肉。
彎曲的身體,為了保持自己不會被自己的重量和重力壓垮,他的脊柱以極限的能力彎曲著。
那雙翼,飽含了流動的血色魂靈的翼翅幾乎是貼在地上的,可是為了保證自己不被自己折斷,他下意識的將雙翼尖銳的部分插入了土地裏。
橫掃。
我揮出腿去一腳將特倫斯的翼翅折斷,我不知道自己踢中的到底是什麼,玻璃,骨骼,金屬,還是那些植物的膠質?
我沒有辦法形容,因為那東西似乎並不是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專門誕生出來為了能夠囚禁這些魂靈的材質。
不過他似乎沒有能力擋住我現在的踢擊。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這個家夥的能力並不是無限次的複原,而是將生命力全部寄托在那些數目未知的魂靈裏。
如果這些魂靈全部消失的話,他也應該就會失去不斷複活的能力,在失去了我和血魔的情況下。
“吼!”
從那黑色的軀殼裏釋放出了遭受巨大打擊的時候發出的痛苦的哀嚎,從那翼翅的斷口,像是那些被加熱後的液體被擠壓的化作氣態從特意留出來的空隙奔湧了出來。
可是,接觸了空氣的那些魂靈,宛如常年被冷卻成形的冰塊在一瞬間接觸了不知道千百度的高溫,消融。
我殺了他們,對,那些被剝奪來的魂靈,原本還沒有消失在人世間,卻因為我的一次攻擊破壞了最後獨立於此世和彼世之間的最後的居所。
我仿佛是聽見了他們離開前最後的嘶吼,為什麼,為什麼在連身體都被摧毀的情況下,我還要破壞他們最後的存在。
“喂!小子,你怎麼了?”
“唔,我感覺那些家夥鑽進了我的腦子裏,在扯著我的每一個神經。”
“別扯了,那家夥要爬出來了!”
血魔的喊聲警醒了我,我清楚的看到,在我的視線盯住那斷口的瞬間,原本湧出的魂靈都消失了,是我的錯覺還是,真實存在,而現在卻停止了。
我看著特倫斯開始瘋狂的抽動,從他的背部抽出了無數的觸手,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撤離那些觸手的攻擊範圍。
就算我有龍炎傍身,同時麵對那種數量的觸手攻擊,我還沒有把握能不能在短時間之內擊退他們。
可是那些觸手不像是衝著我來的,他們衝向了斷裂的翼翅,包裹著隻剩下支架的翅膀。
不僅如此,那些觸手朝著整個身體咆哮著衝去,一點都沒有緩和的力道,而是呈現著攻擊的態勢。
“我的天啊,這家夥在做什麼。”
“他在吃自己。”
我知道了,這個家夥,明白現在的自己不是我的對手,他想要通過吞噬自己固有的形態,然後就像之前承受過奧托那一擊之後這個怪物做的一樣,他會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