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後輩到底是怎麼了,這麼毛毛躁躁的怎麼能行。”
他甩了甩手腕,那看上去隻剩下一點皮肉的手腕傳來的力道卻是將那騎士的虎口都給震裂了。
“你看我這樣子,我也不是活屍的樣子啊。”
男人是清楚的,這些騎士一見到自己就是一副恐慌的模樣是為什麼。
從墓地裏爬出來的,大多都是活死人吧。
“你到底是什麼家夥,你說你不是活屍,就不是活屍了嗎?”
“嘖嘖嘖,怎麼這麼重的戾氣,好好說話不行嗎?”
男人開始發力,終於是扯碎了幹枯的土塊,將另一隻手抽了出來,然後兩隻手一並發力將自己從土地裏抽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下葬時的衣裝,騎士們常穿的那種隻有不在行軍打仗的時候才會穿的便裝。
應該是嶄新的衣裝,這時卻沾了些土塊一般的汙跡,那衣服應該是合身的,這個時候穿在身上卻像是大了一號。
男人的臉是消瘦的,連帶那有神的眼睛外的眼廓都有些幹癟,看上去那雙眼睛就像是凹進去了一般。
騎士們統統退後了一步,男人起身後就坐在自己那摔在地上之後斷了半截的墓碑上。
他搖了搖腦袋,看上去是讓那有些枯竭的脖頸重新活動起來。
“啊,別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那個,”說著男人抬起手指了指排成隊的騎士中的一人,“我記得你,我記得你是威爾莫特家的小子。”
被指中的騎士身子一顫,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裏擺出了一副無辜者的樣子來。
“看見了吧,我還有人間的記憶,可不是失了理智的活屍。”
男人扣了扣自己的耳朵,就像是怕聽不見其他人說的話一樣。
“可是你從墓地裏,重生,就不是正常的人類。”
“我知道,我知道,死而複生是對神的褻瀆對吧,不過,按照我的權限,這樣應該也沒什麼吧。”
騎士們僵住了,因為這個人一副一臉正氣的樣子,說的明明是很嚴肅的話題卻是嬉皮笑臉的,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衣服不大合身的事情,不斷的拉扯著有些鬆散的地方。
“瞧你們的傻樣,剛剛不是還問我的名字嗎?”
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那些墓地的塵土,當他拍掉那些應該是好久沒有被雨水滋潤過的灰土的時候,那身素白色的衣裳看上去倒是更像是經常穿戴在身上的樣子。
“聽好了,我叫凱爾文·波吉亞,你們口中神在地上的代行者。”
……
“這麼說,現在聖城裏麵遍地跑得都是活屍?”
“不是,不是,騎士長大人,隻是公共墓地區域裏出現了活屍,還有一些原本被處決了的怪物和範海辛,也活過來了。”
似乎還是凱爾文的名字比較有威懾力,確實,他的樣貌和傳說裏描述的樣子除了體重的部分差異是沒有出入的。這裏大多數的人都認識他,而且他的表現,和活屍出入很大,那些活死人隻是說會行動,其他的地方和死人沒有區別。
惡臭,沒有理智,隻是通過嗜血的本能襲擊著活著的人類。
“公共墓地裏的人,是都活屍化了嗎?”
大多不知道內情的騎士麵麵相覷,隊長走上前來,微微躬身。
“具我們出發前的情報來看,是隻有部分的人變成了活屍。”
“那怪物和範海辛呢?”
“也是隻有部分。”
突然間凱爾文的眼間閃過一道在頓悟了某事之後帶著純粹智慧的閃光,
“我活過來的事,你們不要上報,就當作是,我的命令吧,騎士團的各位。”
……
哈爾斯拽著斯科維爾走過了通往教皇大殿的長廊。
斯科維爾的腳步有些跟不上,單純是被哈爾斯拽著走的。
“等等,哥哥,還有些事沒有說清楚了。”
“路上說吧,你擅離職守就是最大的問題。”
“我不是盼著哥哥早點回來嘛。”
“你先把其他的事講清楚吧。”
兩人把暈過去的泰爾扔給了那些早就圍在外麵的侍從,那些侍從帶著些許的驚恐和對信仰的狂熱把泰爾接走了。
斯科維爾嘟起了嘴,在他眼中,哥哥這個時候倒像是一個不近人心的家夥了。
明明自己那麼關心他的,這個時候就隻是為了工作而顯得對自己不是那麼上心了。
這個時候哈爾斯已經打開了大殿的門,就在開門的瞬間,斯科維爾正要講自己沒有講清楚的話的時候,哈爾斯一直藏起來的折刀刹那間就抽出了手。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