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
卡斯帕揮手,指揮著自己的手下在先頭部隊被砍殺的間隙衝上去,隻是當所有人都驚異於山巒都被劈開這件事的瞬間,自己的人就已經被那個看起來是鬼族的人殺死了三分之一的數量。
這真的是鬼族的人嗎?
他強大的和之前的那些鬼族差別太大幾乎就是兩個物種,速度太快,卡斯帕隻能夠看見閃過的刀劍的光亮和那人在高速移動中甩起來的銀發,和
那鬼魅的紅色線條。
紅光從士兵身上閃過,不是死亡就是斷開了部分肢體。
但是奇怪,即使麵對這樣明顯實力和自己不在一個階層的敵人,那些士兵依然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就像程式化的戰鬥模式,衝鋒拔槍射擊,沒有恐懼,沒有響應號令的遲疑,他們被下達了命令於是命令變成了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這確實是軍隊應該有的樣子,可是,麵對這樣的敵人連模式都不變化,和送死有什麼區別嗎?
於是那些衝上去的士兵幾乎死在了衝鋒的階段,偶爾有漏網之魚,用殘留的雙手射出用隊友的鮮血換來的可以被射出的子彈。
要麼偏離了目標,要麼,被不經意間的一斬一閃避開。
卡斯帕無法相信,這世間除了聖堂還有地方擁有這樣的力量。
“你不去嗎?拳宗。”
哈爾斯指揮那一堆早已經嚇得不輕的隨行人員停了下來,就是在這樣的土地上趕路就已經是十分麻煩的事情了,別說是投身到那樣幾乎就是單方麵的屠殺裏麵去了。
於千機無可奈何的笑了,他的確是擺出了躍躍欲試的架勢,可是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衝出去,如果他選擇直接和春夏交戰的話,卡斯帕的死傷人數應該被控製在幾個人。
“我想看看那些士兵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那個魔女,實在是摸不清頭腦。”
於千機覺得如果自己貿然向前,可能會被卡斯帕的部隊在後麵打成篩子或者被那個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魔女變成碳烤人棍。
他準備等到再死幾個人,起碼等到那個魔女動手,再上前阻止。
“這就是地麵的爭鬥方式嗎?”
泰爾看著陷入廝殺的一個與一群人,“有力量的人屠殺相對於自己沒有力量的人。”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地上的生命差距有些太大了,偶爾就需要通過這種原始而且不一定奏效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哈爾斯拍了拍泰爾的肩膀,哈爾斯下手的時候用了一些力道,隻拍的泰爾肩頭一沉,泰爾清楚,這是讓他冷靜麵對這些事情,雖然不是自己的本願,但是出發之前哈爾斯就告訴自己,“可能會有不可避免的衝突發生”。
“那就讓那些衝突早點結束好了。”
可是卡斯帕他們並不是這麼想的,混亂和衝突,持續的時間越久越好。所以他們選擇了屠殺手無寸鐵,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鬼族民眾。
“這不是正義,這是私欲。”
春夏一個側身躲過了想要和自己白刃戰的士兵握在手中的刺刀,當那個士兵因為前衝的勢頭跑到了自己身後的瞬間,利用砍翻身前的對手之後收刀的片刻,用收回身後的刀尖刺穿了那人的腋下。
春夏轉過頭來,看著仍然源源不斷衝向自己的士兵,他感到怪異,就算是士氣再高昂,紀律再嚴明的部隊,麵對不可戰勝的目標已然會這樣一往無前嗎?
春夏講過鬼族的敢死隊,可是他們除了死去沒有別的選擇了啊,這些士兵,隻要退卻,春夏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願。
他確實是被仇恨和憤怒衝昏了頭腦,那越過山巒傳到自己耳朵裏的慘叫聲和槍聲,沒有立刻死去的鬼族人的哀號和詛咒。
可是刀落下的時候,就是前兩人死在自己手上的時候,他又後悔了,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這隻會加劇矛盾。
可是沒有辦法,他們湧上來,自己隻能出手。鬼族並沒有留人一命的戰鬥方法,不殺死對方,自己就會死去。
於是他尋求突破口,他看見了,那兩個人,他們站在隊伍的最後方,看起來像是指揮者著整個部隊。
劫持他們然後讓這些士兵停下來,可就是在春夏看見卡斯帕和緹娜的一瞬間。
仿佛被千斤重的負擔壓彎的身子,一時間竟然無法順暢的呼吸,他看見那個女人的眼裏,那黑色的瞳孔裏碎開的那些露出光亮的縫隙裏滲透出死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