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於千機從地上勉強的將自己支撐起來,早在赫爾要做出攻擊前的那一瞬間他就做好了防禦準備,但還是和所有的東西一樣都被打飛了。
要說那是直對著自己的一拳,那樣可怕的破壞力都可以理解,防禦完全沒有作用,整個人被完全的掀起然後又重重的落在地上,踩著的大地仿佛不是實心的,而是正在不斷流動的河流。
可是當於千機站起來想要反擊的時候,他發現了周遭的異樣,首先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血液,其次是消失不見的城市,西卡索城並沒有消失,隻是於千機視線範圍內能夠看到的建築全部都被摧毀了。
“你醒了?”
我將頭從揚起的狀態放了下來,血落下來弄髒了我好不容易才找來的衣服可就麻煩了,所以抬起頭來指揮他們避開自己。
不過看起來效果不是太好,也許是我沒有能夠很好的控製力道,濺出去的部分似乎有些多,不過聽來城市裏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躁動,人們似乎還沒有從衝擊中覺醒過來。這樣就好。
“你並沒有打我,對嗎?”
於千機揉了揉雖然沒有被打中但還是因為強烈的餘波而疼痛的關節。
他的腳踝,因為在那衝擊中極力想要維持自己身體站立在地上的狀態,似乎收了相當嚴重的創傷。
“本來是準備朝你揮拳的,我忽然想到這個建築我實在是看不上眼,順手就給拆了。”
於千機看著眼前的人,取代了作為範海辛時表明身份的銀發,那一頭像是新長出來的頭發整在隨著不存在的風擺動。
原本隻是齊耳的頭發垂至腰間,看起來並不像是頭發,倒像是一根根透亮的能夠被看見的纖細的血管在擺動。從發絲上流露出來的光澤就像是血液正在自己流動一樣。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我可沒有信心接下這一拳。這就是你的全力了嗎?”
“並不是,至少現在不是。”
我抓起一把血色的頭發,緩緩的搓揉,那樣的質感就像是過分幹枯之後隻剩下的堅硬絲線。並沒有了頭發的特質。
“我問你想赫爾辛,那頭龍其實不是魔王殺的吧?”
“誰知道呢?”
“那頭龍受的燒傷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那頭龍的死因是致命的外傷。但是魔王並沒有能力製造出那樣可怕的外傷傷口。”
“啊,我不記得了,十年了。有些東西記不清就當是因為我老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我出拳的瞬間,領主的那一部分力量突然被虛弱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另外的兩個人成功了,那樣自然是最好的,要是能夠利用這個時機反擊也是不錯的。
但是無論如何我現在必須趕過去和他們彙合。就在我轉身欲走的瞬間,於千機叫住了我,我從他的眼裏已經看不見戰意了,雖然不知道他現在的葫蘆裏賣了些什麼藥。但在情況緩和的現在和他交談似乎也是一個不算太壞的選擇。
“你準備轉身就走嗎?看看你做出的這些破壞吧。”
於千機伸出手來,讓我環顧整個已經幾乎變成平地的領主府,他的眉間埋著一點對我的不滿,即使是已經理解了兩人的實力差距,在這個方麵他依然不準備放鬆。
“這麼給你說吧,這個領主發展的血魔可不隻是這棟建築裏的那些,圍繞著領主府的那些達官貴人們也幾乎都是他的走狗。要是有尋常人類死掉了話,就全部算在我的頭上吧。”
我朝著於千機揮了揮手,這實在是一個無聊的問題,明明隻要自己稍微調查一下就能得出的結論。不過他的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畢竟這一拳原本就是他挑起來的,要是出了什麼岔子,背負上那麼多人命的責任對他來說還是不小的負擔。
然後轉身離開,那兩人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
“怎麼辦?要追嗎?”柒站起來,因為之間幾乎沒有什麼遮掩,隻要稍微用大一點的聲音問答就能夠聽清。
於千機搖了搖頭。
“回去以後就這麼報告吧,我們準備把雙槍使的威脅程度調整到和魔王一個等級,畢竟你們看,他隻要一拳就可以把這整個城市從地圖上抹去。”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隻是領主府不見了罷了。”
“那是因為他的拳擊瞄準的是我們的頭頂,要是他衝著地上的目標,你就知道了。”
於千機指著天空,直到視線看不見的黑暗的盡頭全部都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