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
身體不能承受的傷痛,在死過一次之後會反饋到複活之後的身體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大概是那些殘存的細胞仍然記得那樣恐怖的回憶,所以才在自己的同胞複原之後這樣警戒他們吧。
真是夠狠的,明明光是那一掌就能殺了我,為什麼還要補上一膝蓋,腦袋裏麵的東西都碎成渣渣的感覺可不是光是疼痛這個感覺就能概括的,還有一種不斷回蕩在腦海裏的惡心感以及從身上每一個收到腦袋支配的部分傳來的“死亡”的詳細感受。
我從地上爬起來,複原的大腦迅速接管了重獲新生的身體。
看見的是仍然站在我麵前的於千機。他背著手,看起來就是專門等我複活一樣,真是惡趣味,是準備等我爬起來之後再殺我一次嗎?
這的確是能夠消解心頭之恨的最好的方法之一。
“看起來你是在等我。”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為了能夠稍微活動一下死掉的身體那些仍然沒有蘇醒的部分。
“是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再站起來的。”
“你就應該讓你的那兩個跟班把我不斷的插死在地上,兩個人輪流揮劍的話應該能夠節省不少時間和力氣。”
要是真的那麼做的話我也能夠輕鬆不少,要是身體還沒有完全蘇醒就由被殺死的話,痛苦就能減少不少。
雖然最後會完全回饋到那個不知道何時能夠複蘇的那具身體上。
“我不會那麼做,因為人類的體力是有限的,用來殺死你實在是不現實。”
“你既然知道這件事,為什麼還要專程找來殺我呢?明明結局都會是一樣的。”
說起來上次,十年前,他似乎就是因為最後浪費了太多的體力才敗下陣來的才對。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不了,以及,”於千機再次擺出了迎擊的姿態,他全身的氣勢在這一瞬間,幾乎變成能夠看見的樣子,他周身的氣流都像是被那具人類磨練到機製的身體控製住了一樣,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若隱若現的氣流波動和光的變動。
其實我很討厭人類的,並不是說什麼我見慣了社會險惡這種東西。
而是總是會有那種像傻子一樣的家夥,總是喜歡追求一些,明明不可能做到,卻自以為隻要不斷努力,或是找尋方法就能解決的東西。
於千機就是這樣的人。
要是他也修習一下魔法,或者改造一下身體,或者說是練習下東方的某些氣功的話,應該會更強的吧。
卻隻是不斷的想要用自己的肉體達成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我還是想要和全力以赴的樣子一戰啊!”
總是要通過挑戰不能戰勝的東西來尋找自己的缺陷或是尋求突破什麼的。
於千機的話語比他的動作都要慢,他在出手之前應該已經說完了那句話,可是在我的感官裏,他已經到了身前,那句話都沒有被聽到。
我抓住他直揮過來的一拳,這一拳的動作隻能看到出拳,那些原本應該很顯眼的調動身體的動作並沒有出現。
並不是於千機鬆懈了,隻是在現在那些動作已經完全和他身體的自然狀態協調在了一起,完全不再需要特地的調動才能發揮出實際作用了。
可是就算是這一拳,現在隻要硬接就可以了。
手掌握住他的拳頭的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將上麵的衝擊力通過身體的向後移動泄到身後的空氣裏,同時在這種像是牽引的交錯中揮出一腿直衝他的麵龐而去。
不出意料的話,於千機是躲不掉這一擊的,因為在這樣的牽引下,我的踢擊要比直接踢出去更早的擊中他。
踢中了,但是又像沒有踢中。即使是牽引了一段的距離,我的踢擊也不能完全拋棄自己的重心,那一腳的距離完全伸直也隻能勉強擊中他的腦袋。
我能看見於千機被我腳踢中的那一部分身體,完全順著我的踢擊的方向移動,就好像是一起運動一樣。
絕大部分的力道被這樣的協調躲掉了。
我一抖手腕,將於千機的拳頭推了出去,在他做出反應將我抓住以前。
於千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臉上被踢中的部分,有些驚訝,有些看不出的喜悅。
“看來你終於是全力以赴了。”
他似乎是因為我終於能夠和他過上招了才喜悅。
但是我現在很急,我應該解決的東西還沒有解決,繼續拖下去可能會出變數。
“抱歉,這並不是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