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仍然是一副冰冷的樣貌，有些懶散的眉眼，和有意無意垂下的兩隻手靠在身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翰墨從之前的那句話裏聽到了溫度。
也許是因為和自己性命相關的原因。
“我還有用？你之前的舉動可都是在表現我是一個沒用的家夥這個事實啊。”
但是他口中的有用應該隻是那種能夠用來擋槍子的有用了，一個無論是武力還是智慧都不如自己的人，能夠派上什麼樣的用場，翰墨還是清楚的。
“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錯，他們能夠在這裏打的不可開交，說明地勢什麼的還是不錯的。”
單卻沒有理會翰墨那一句明顯帶有嘲諷，無論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單的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呐，你覺得你自己被改造之後有什麼變化嗎？”
翰墨沒有想到單會突然問起這個，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答，自己的改造難道不是為了保命嗎？
“沒什麼變化，打不過的人依舊打不過，想不通的事情依舊想不通。”
“這大概就是你會問出那種愚蠢的問題的原因吧。”單歎了口氣，很少見的這個人，選擇了歎息。他看著翰墨就像看著一個無論怎麼教導都聽不進自己說的話的孩子，眼神裏流露出惋惜來。
“好吧，我知道我說的話你都會覺得很蠢，我習慣了，我習慣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卒子，然後你現在告訴我，我很有用。”
當人自卑到了一定的界限，這個時候還有人在不斷的觸碰他的像是弱點又像是傷口的地方的話，那種沒有任何作用的自卑就會變成另外的一種情緒。
變成一種單獨對這個不斷的刺激自己的人的憤怒。
“那你倒是告訴我我哪裏有用啊！”
翰墨咆哮著，他之前一直對單懷有敵意，即使總是在找機會下手，也一直冷嘲熱諷，但是翰墨在心裏還是向往著，那種能把知道的一切都網羅在手裏的那種力量。
翰墨做不到，他不知道自己握著那些東西之後會怎麼做，但是單單對這情報的獲取和隱秘他都早已經被單遠遠的扔下了不止一層的檔次。
“原型機，聽清楚了。”單猛地衝到了翰墨的身前，一記勾拳正中翰墨的腹部，這是翰墨真真切切的第一次被單擊中，之前每一次的衝突，單都用技巧或者是閃躲避開了正麵的直接接觸。
翰墨還很清楚這一擊單沒有完全用上自己的力量，他隻是用了自己前衝的力量以及上臂的爆發力。
翰墨是清楚的，要是單下定決心要殺自己，自己就會想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怪物一樣碎成怎麼拚接都無法恢複原狀的碎塊。
可是真的很疼啊，好像那一拳打在身上被打中的地方的那些組織就全部消失了，變成了空白的一片。要是以前的自己一定就這麼死掉了吧，就連赫爾辛那丟垃圾一樣的拋擲自己都承受不住。
並沒有結束，緊接而來的單一個側身，大半個身子就站到了翰墨的身側，被那一拳的衝擊打的正向後仰去的翰墨，立刻又接下了單另外的一擊。
那是一擊手刀，沿著背部的方向斬來，擊中了翰墨的背部的中部。
“你要首先學會挺直自己的脊梁活著！”
那一擊逼迫著翰墨原本因為為了承受住麵前的重擊而彎曲的身軀變得挺直。
幾乎是同時施加的兩股力量就要將翰墨的身軀壓碎。但是他忍受住了。
血順著嘴邊留下來，翰墨高昂著頭，身子立的筆直。他站了一會兒，似乎能夠再次控製自己的身體，偏過頭將嘴裏殘留的血沫吐到地上。
“啊，然後呢？”
“這是一份計劃，聖堂的全盛期早就不是我們生活的時代了，流行在世界上的各種各樣的災害在毀滅了各個王國的同時也蠶食著聖堂的力量。加上與魔王的一戰，老實說，聖堂並沒有多少力量對付各種敵對力量，所以。”
單舉起手來，手指指著翰墨的鼻尖。
“你這樣的人在計劃中誕生了。既然來不及訓練，也不一定每一個人訓練之後都有足夠的力量能夠參與戰鬥，那就製造一群能夠戰鬥的戰士！”
“可是我並不覺得我能夠戰鬥。”
“的確你的出現導致他們轉換了研究方向，但是也因為如此，這個沒有價值的原型機才是獨一無二的。”
單指向了翰墨的肘部，那裏，一塊紅色的機關正為了修複身體而拚命運轉。
“這個，可是龍岩礦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