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城牆貼近城內的一側行走,舉著夜晚巡邏用燈的兩個士兵從我的前方走了過來,他們看起來似乎沒有疲憊的樣子,我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已經朝著落下的放下走去。看起來已經連子夜都過去了,可是巡邏的這些士兵不僅完全沒有放鬆戒備,查探周圍的仔細度似乎還有所增加。
這不是尋常的巡邏人員,即使是再恪盡職守的守衛也不會像這樣表現出一種已經知道什麼會入侵的狀況來應對午夜的巡邏。
要是原本的巡邏人員,應該是被告誡了什麼特別的命令。
還有可能這些穿著統一巡邏裝的士兵,其實是外來的軍隊。畢竟我也不知道尋常的西卡索城的士兵穿著什麼樣的衣服。
不過看起來他們得到的指示並不是十分充分,一個以前一直行走在獵殺黑暗的邊緣的範海辛,要是連這種成程度的警衛都解決不了怎麼能行。
雖然配備的亮燈能夠照亮絕大部分的城牆,但是還是有一些缺陷的。
午夜的城內可不是燈火通明的。
我抓住城牆上原本用來供弓箭手射擊掩護的部分,向著城內一躍。然後僅僅用手指的部分扣住城牆的磚頭。
好吧我確實可以跳下去,可是我不能保證自己在砸成一灘血泥的時候不被人發現,然後在複原的時候也不被人發現。
我已經用這個方法躲過了前麵四次的巡邏,說實話也沒有其他的人會用這麼讓人難受的入侵方法了。
真要入侵的話可能會直接一路把所有的士兵都處理掉。
所以說到底我還是一個有點太過狼狽的範海辛啊,居然會被尋常的人類逼到現在這種地步。
而且這些巡邏的人,在路線和間隔上都做了最大幅度的調整,全部變成了能夠告訴發現入侵者的模式,就像是這種巡邏,如果是用其他的方法,比如尋找用來放置城牆防禦裝置或者進入台樓的樓梯的角落,用來掩蓋自己的入侵者,會在剛剛離開掩體的時候被圍堵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那樣可就會被抓個正著,然後落得什麼樣的下場可就不得而知了。
大概在經過這樣反反複複差不多十次左右的,我終於接近了能夠離開城牆的樓梯了,說起來也要埋怨自己之前為了能夠輕鬆的翻上城牆,完全沒有注意我通過有破損的那一段路上來之後距離出口的位置。
但是有些太奇怪了,這些巡邏的人在我侵入的時間裏不斷的出現,卻並沒有出現重複或者換班的情況,到底有多少人在巡邏,實在是難以想象。
我竄進了下行的樓梯裏,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裏的地形還真的是不適合我這樣的入侵者進入啊,要是從這樣到處都亮著火把的地方進入城內,要是被發現了的話可不得了,那可就真的成了甕中捉鱉了。也許我可以考慮從某個用來通風的窗口跳下去,盡量早點離開這種狹長的通道。我順著路徑最短的階梯,快速而且在盡力不發出聲響的情況下離開樓道。
很幸運我沒有遇到任何可能攔住我去路的人,在能夠保持用人類形態離開的窗口跳了出去,落地的時候也沒有那種專門埋伏在地麵的敵人攔住我。
看來警備的負責人雖然預料到了近期會有人侵入,但是顯然並沒有達到料事如神,能夠預測到我會在今天到達這裏。
不過看那些士兵對這種巡邏方式的熟練程度,似乎他們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有效的巡邏了。
這樣的話就算是進城了,接下來就是和正常進入的洛凜和奧托彙合。按照約定,他們安定好之後就會把牙放出來,過不了多久牙應該就會找到進入城裏的我,然後領我過去。
這樣的話我可能需要在城裏轉上一會兒,好讓牙能更快的找到我。
但是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並不是我侵入的時候引起了那些人的警覺造成的不對勁,是城裏原本就有什麼不對勁。
死氣,對就是死氣。我忽然想起崎似乎說過,這個城裏的人都顯得有些不對勁。
並不是尋常的城鎮應該有的那種夜晚的氛圍,怎麼說之前我也是那種服務於夜生活的就業人員,對於夜晚的理解也有些基礎。
但是這個城市的夜晚,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罩在所有的房屋外麵,即使我知道那些關進了門窗而且關上燈的房子裏是有人的,心裏的某處卻還是在輕輕的質疑。
這個城裏到底有沒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