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能跑不掉了。”
那通過地道裏特殊的不見蹤影的光亮映照在牆壁上的影子就是那麼的熟悉。
是那個被逃亡生活摧殘的已經不成人樣的枯瘦男子,奧托清楚的記得他那嚇人的眼窩。
他顯然已經死了,奧托看見尖銳的黑色倒鉤從那眼窩裏刺出來代替了原先的眼球的位置。
黑紅色的血從空洞處流出來一直流淌到那人的褲腿上在地上拖出一長條惡心的軌跡。
屍體被擺弄著像是牽絲的人偶一樣被吊在半空中機械的活動。
奧托沒辦法看清操控那具屍體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那倒鉤一樣的黑色,有些像長鐮,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拐角的末端。
為什麼隻有瘦小男子一人的屍體呢?他是先自己下去的最後一人,其它人或許已經遇害,或許僥幸逃脫。
“你快走!就按我剛才說的,避開那些陷阱,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會被那些陷阱拖住的!”
但願和你說的一樣,奧托在心裏默念到。
他可以聽出玖的語氣裏的慌亂,顯然在地道裏出現了非人類的生物對他來說也是始料未及的。
也就是說是從外麵進來的東西了,出口隻有這麼一個奧托無法判斷自己能不能在這狹小的通道裏避開那個家夥的襲擊安然逃出。
就算自己往回走到達了門口,在終點也一定會遇上這個家夥,如果玖說的沒錯的話。
奧托聽見玖的聲音又傳出來,隻是變得模糊了許多,他似乎在和自己以外的人對話,也許是他之前說的要來接應自己的人。
傷已經完全好了。
奧托自己動了動肩膀,一種莫名的戰意纏身,也許是上次輕易就敗於那個殺手之手激起了不甘或是其它的東西,如果不是自己這麼弱的話。
粘液的聲音十分清晰了,奧托確定那聲音就是控製著屍體的怪物移動的聲音。
就算已經算不上騎士了,但是作為一個前任騎士,作為凱文的弟弟,自己隻顧著逃命就將這麼可怕的怪物放任了。
就這樣逃出去了也終究是個怕死的廢物罷了。
雙手到按在劍柄上,奧托住一起那具屍體來,沒有多餘的外傷,那倒鉤直接穿過了後腦取走了瘦子的性命。
敵人起碼是擅長一擊必殺的,他似乎沒有蹂躪自己獵物的情趣,那屍體保存的十分完整,而刻意抬著這具是為探路和示威嗎?
就在這時瘦子的屍體失去了支撐,開始跌落向著地麵直挺挺的摔去。
倒鉤完成弓形,然後在兩響抽的人耳朵生疼的音爆聲中變成箭矢直奔奧托的眉心而去。
兩隻手同時抬起的劍直撞上了高速的鉤刺,若是晚上一秒的時間,奧托的腦門就會被砸出兩個巨大的窟窿來。
可是那被鍛造處吹噓為斬鐵鍛鋼的利劍居然發出了支撐不住的哀號來。
那鉤刺的硬度甚至要遠超一般的子彈,並且力量不隻是衝擊那一刻帶來的破壞力,凶器的主人還在不斷的施加力道妄圖將獵物的抵抗摧毀。
奧托的腳在地上拖出一串耕地一樣的痕跡來,肘部和膝蓋傳來骨骼摩擦的可怕聲響。
劍也從開始的距眼幾厘米被壓縮到了隻剩一張紙的程度,凶器上的力度還在不斷的加大。
奧托在巨大的壓力下收起左腳朝向著右腳的後方踏去,劍的左側立刻失去了力量的支柱,鉤刺在劍上掛出一串四散的火花。
奧托順著那巨大的力量側身才勉強將那倒刺致命的一擊躲過,左眼下的傷口一直蔓延止耳根。
正是這一轉身,那失去了對抗力量的倒刺頓時向著奧托身後飛去,趁著那怪物還來不及收回的瞬間,奧托舉起劍砍向了那拉的筆直的觸手。
並不是想象中粘糊糊的樣子,上麵包裹著昆蟲的肢體一樣的甲殼。
奧托有一絲恐慌,要是看不斷怎麼辦。
那看起來堅硬無比的甲殼被奧托全力的一擊劈砍從截斷麵完全分開。
失去了拉扯力的倒鉤飛射而出釘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吱呀!”原來這個怪物也是會疼的,奧托暗自慶幸。
墨綠色的汁液從斷口飛濺而出,怪物依然揮舞著觸手,伴隨他那因為疼痛而變得憤怒的吼聲,觸手不斷的敲打著兩麵的牆壁,他似乎是向通過那重重的鞭擊擊垮奧托。
但是比起之前的刺殺來說,這樣的鞭打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不,觸手的速度沒有變慢,但是奧托卻應付的遊刃有餘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