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就在這間看起來是偷渡者彙聚的地方一直等到了晚上,他顯然是最後一個到的,從他以後在沒有人走進這間屋裏,他看那些同伴顯然都是一副副恨不得立刻插了翅膀飛出去的樣子。
一共八個人,出於各自的身份原因,這裏坐著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有一個人看起來很久沒有休息了,眼睛完全陷進了眼窩裏黑色的眼圈比一般情況都要大上幾倍,他幾次在舒適的沙發上差點遁入夢想,又迅速把強行把自己喚醒,每次醒來都會賊眉鼠眼的環顧所有人,生怕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起就有人要謀害他。
奧托起初也是這樣的狀態,很快他就發現並沒有人被派出來針對自己展開追殺,說不定是那些人以為自己已經死在了火災裏,或者是那個東方的殺手自信的彙報了自己的死訊也說不定。
每次想起那個東方人,右肩的傷口都會被記憶裏那恐怖的毒蛇一樣的眼神勾起一陣幻覺似的陣痛。
當隔著一扇門都能聽見的街外的喧鬧逐漸消失後,那個店小二走了進來。
他仍然是迎客時的狀態,此刻卻隻是眯著眼睛嘴角沒有了笑。
他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立刻有幾位逃亡者做出了反擊的架勢,似乎這個店小二就是被派來追殺自己的人。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我相信大家也知道,白天要逃出這裏簡直比登天還難,但是現在已進入夜,各位的旅程馬上就要開始了。”
店小二嘴角勾起一抹職業性的笑容“各位稱呼我為玖,就好。”
“我不關心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什麼時候能走!”那是一個壯漢隆起的肌肉撐破了他有些破舊的衣衫,讓人看過去就會感到一陣來自巨大體形的壓迫。
“各位交完錢就可以按順序離開了。”場麵立刻劇烈的騷動起來,每一個人都掙著要第一個離開,奧托倒是不急,若是聖堂的追殺趕在這個時間點殺了過來,自己想跑也不可能跑的掉。
於是留在了最後,那個缺乏睡眠的人也沒有爭搶,他警惕的看了奧托半天,才把手頭的錢財交給玖,然後在玖的指引下向著其它人走出去的一扇特殊的門走了過去。
那扇門是那個壯漢首先交了錢之後被玖打開的,原本隱藏在房間的屏風裏,沒有人指點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那裏還有一扇門。
“這位先生,我看你可是一點都不著急。”
“身上有傷,不願和他們爭執。”
“真要爭起來,他們可未必贏得了你呢。”玖突然笑了起來,那不是迎客的笑容,就像看見一隻擺放在自己麵前的開屏的孔雀一樣笑著觀察著。
奧托的眼神淩冽起來,手不著痕跡的握在了隱藏在長大衣下的劍柄上,這個人,似乎知道自己的底細。
“我們也做了很久這種買賣了,哪些人是真的可怕。哪些人是空架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玖伸出手,做了一個所要錢財的手勢,奧托的手已然留在劍上,用空出來的人掏出準備好的錢袋放在了玖手上。
“我也做了很久的買賣,知道你也是很危險的人。”奧托這麼說著,朝著那扇門走去,玖的聲音卻讓他放慢了腳步。
“那之後的路還請多加小心。”
奧托走近那扇不大的門後才發現這裏另有玄機,門之後並不是平路而是一長串的樓梯,奧托這才意識到隻有那麼點大小的當鋪是不可能做出什麼地麵上的通道來的。
樓梯能走到的底端還有一個獨立的隔離空間存在,那像是一個巨大的會議室,幾乎能容納下近百人。在圓形的場地的盡頭有八扇不同的門。
奧托看見隻有一扇門開著,其它的門都被關上了,地下的空間被火炬點亮,連有四五米高的頂層都看的清清楚楚,奧托確信這個空間裏並沒有其他人在,那那些門應該是被之前的那些人關上的。
為什麼要把這些人分批呢?
奧拓覺得畢竟都是些亡命徒,保不齊其中就有一些想要在逃出去之前在撈一筆的人在,若是都放在一起,稍微起個衝突,就可以要人的性命。
要是輕易就出了人命,這生意以後可就做不了了。
可是這麼深的地下,奧托覺得自己走了不下百步樓梯,死了人又有誰會知道呢?
就算這些人都死了,又有誰會關心一些亡命之徒的生死呢?
也就是說把這些人分開也可能是為了更好的黑吃黑。
奧托握緊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