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 第五十一章 寄托在新的騎士身上的夢(1 / 1)

“你從哪裏聽說的這個名字。”那身雄偉的軍裝再次幹癟下去,西蒙站住了,鋼鉗一樣的手懸在半空看起來像被自己暴起的血管囚禁了一樣。

“從和你們一樣的地方。”奧托收了勢,他咬著牙忍住痛,西蒙的肘部就像鋼筋一樣,指節上疼的像碎開了一樣。

“那你也不能證明他死了!”

“不,我能證明,你派出去的戰士們也能證明。”

西蒙的眉頭和皺紋擠在了一起,顯然他沒有從任何報告裏聽到任何關於自己追擊的人情報,“休在胡說,你的無禮我全然可以當作是小輩的無意冒犯。”

西蒙似乎也認識到和一個自己孫子輩的人大打出手實在有失體麵,背過身去,兩隻手背在身後的手卻全然不停使喚的抖動著。

“你知道雙槍使現在自稱什麼嗎?”這句話就像鋼刀一樣紮在了西蒙的後心,他疼得轉過頭,雙眼裏的目光因為怒火顯得要爆裂出來,他顯然不想在聽奧托說什麼說辭了,但他對上的確實奧托平靜的都顯得有些懶散的視線。

“他在自己的名上加上了‘馮·菲茲海默’,作為老相識,你清楚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了吧。”

後心的鋼刀刺穿了整個胸膛,複仇的心構成的怒火在西蒙的眼睛裏消散,連帶這神采都消散了,他完全變得無力了,那雙手上的青筋甚至都跳動的不明顯了,這時他才完全顯出老態來。奧托甚至覺得自己說出話的時候,西蒙是不是變矮了也更老了。

“死了,死了,死了。”西蒙反複在嘴裏重複著這句話,跌坐在自己的木椅上,突然捂住了臉,渾濁的淚從手指分開的間隙裏鑽了出來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死了,死了,死了。”

奧托見西蒙顯得瘋傻呆滯的模樣,心裏升起一陣不安的哀傷,雖然他說了假話,可是也不會有人考證的到魔王是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他起初以為魔王是托生到那個女孩的身上苟延殘喘去了,但赫爾念出了那串名字。

對於尋常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不就是一串又臭又長的名字嗎?可是西蒙這樣的老人卻知道啊,菲茲海默把每一個被聖堂迫害致死的友人的名字都加在了自己的名字裏,每一次戰鬥的開始都會大聲的念出來。

奧托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菲茲海默活著,是不是也會把凱文的名字加到自己的名字裏呢?他會的。

奧托不忍心看到西蒙如此落魄丟人落魄的樣子,提腳欲走。

“慢著!”卻被嗬斥住了,他盯著西蒙,老人的淚水似乎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就流幹流盡了,本來有些許渾濁的眼睛也被淚水衝出了閃亮的神色。

“你不是要問我派翰墨去前線的理由嗎?我告訴你便是了。”

難道不是單純的被複仇衝昏了頭腦了嗎?這樣的事難道還會有其它的理由嗎?

“搞技術的那些人啊,把老龍的血都榨幹了,嘰嘰喳喳的說什麼要依靠這個造出世間最強的士兵來掃清邪惡。我當然知道他們在盤算什麼。”

被菲茲海默殺死的龍的血全部被當作龍岩礦的材料提煉了,這件事奧托是知道的,但是之後的東西。

“我不能給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機會,如果,如果翰墨因為討伐魔王身負重傷,憑我這一點點還殘留的權力完全可以在道義上讓翰墨被改造。”

“這樣保住了他的命,又把力量握在了手裏。”

西蒙沒有回答,顯然是默認了奧托的話。奧托覺得喉頭在攢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就要被噴出來,噴到這個無恥的人臉上,可是衝動產生的瞬間就被壓製下去了。

“無恥,聖堂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人總是在勾心鬥角才永遠無法戰勝那樣的強敵!”奧托冷淡的說出了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說啟動那樣的遠征要耗費多少物資這種雞毛蒜皮的事,簡單的想象,想翰墨那樣弱小的人,怎麼可能在和魔王的廝殺裏活下來。

平添傷亡,又要給民眾的心頭罩上一層恐慌的迷霧,等等。

奧托在幾乎走出屬於西蒙的宅院時站住了,“蠢蠢欲動的家夥。”腦海裏閃現過和魔王在月下對峙的那一夜。

他想要走回去,卻發現門已經關上了。抱著日後總會有再見的機會的僥幸心理,奧托離開了。

這定當隻是僥幸心理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