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的那一年,熬過炎熱的暑假,終於盼來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雖然在當地人的心中那是個不怎樣的大學,可是在外地人看來,應該不賴,不然每年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外省學生報考了。具體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到學校報到的,至今好象不太清楚了。
畢業前一團亂的時候,填那些五顏六色紛紛揚揚的同學錄的時候,在願望的那一欄,幾乎是毫不憂鬱的就填下了“師範學院”那六個大字。因為心中有夢,即使覺得那學校不好,依然盼望著早些進去。夢裏夢外都牽掛的他-利就在那所學校,因此就像是飛蛾撲火,義無返顧。
一.鄉下生活
暑假炎熱的兩個月,一直呆在鄉下奶奶家,在那個偏僻的小山村,沒有城市的喧鬧,沒有嘈雜的人群,沒有滿路的塵囂,隻有淳樸的鄉親,隻有連綿的山脈和清澈的水。早晨有公雞啼鳴,傍晚有水牛成群,寂靜的夜晚還有犬吠。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而寧靜,在那樣安詳平和的村莊裏,人總是可以忘記一切煩惱,可以靜靜地享受大自然帶來的安寧,靜靜地享受鄉土人情。每天的早晨可以聽著鳥兒的鳴叫醒來,晚上伴著犬聲入睡,現在想來,那時的生活甚以。
唯一讓我有些鬱悶的就是那時奶奶家還沒有電話,隻有鄰居家有電話。我根本無法與外麵的世界取得聯係。那時利在福建,隻是在6月見過麵,隱約中似乎記得他說過8月份他們班要去武夷山旅遊。剛吵過架,不想主動聯係他,想著他一定會聯係我。於是隻能憑著感覺在想: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去到那個風景秀麗的地方了吧。可是想歸想著,依然無法清楚,所幸的是日子在走著,離見麵的日子也近著。
早晨,拎著一籃子的衣服,在陽光下慢幽幽的走到對麵不遠山下的河邊去洗,因為喜歡的是那河邊的幾塊青石板,純青色的石板,在上麵搓衣服感覺很愜意,無法表達的愜意,要是去的早的時候,那可是非常熱鬧的,五六個中年婦女,邊搓著衣服邊談著日常生活中的瑣事,如家裏的婆婆幾挑剔,隔壁的鄰居占了自家的地,家裏又養了幾隻雞,自家男人不安分,諸如此類的,那情形,七嘴八舌的就像吵架似的,不過嘴裏機關槍似的蹦出的詞兒可不耽誤他們手上的活,一大堆的衣服,不一會兒的工夫,全擺平了。怎“佩服”兩字了得。她們倒也是快節奏的生活呢。
在窗外下起雨的日子,總是在想他,在想此刻的他在哪,過的怎樣。仔細想來,在一起已經三年整,期中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總是上演著那句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實每次吵架,委屈更多的倒也是他呢,因為我總是任性的不得了,就算不是他的錯也等著他先找我。想來那樣的任性也隻有他能忍受了。他的好記在心裏,卻從不言謝,就像我對他的感情一樣,藏與心中。從未表達,深的程度隻有我自己知道。無法想象沒有他的生活,一直堅信不會分開。
轉眼八月下旬,他依然沒有消息,才猛然間想起,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哪,更不會知道怎麼聯係我,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在作祟,反倒有種故意的情緒,想故意讓他找不著,想故意讓他以為還在生氣,故意讓他多擔心些,。想著9月在那所大學看見我時,他驚訝的表情,想著就想偷笑。於是,繼續不理。也把這事忘的一幹二靜於是。每天繼續聽著婦女們的家庭生活,繼續寫著詩,繼續聽著犬吠入睡。隻是在偶爾的午後,當陽光從那古老的房子的天窗透進來灑在我隨手塗鴉的白紙上的時候,開始有一種不安感,無法說明這種不安的原由。隻知道那種不安的來由與他有關。想來在臨近高考時,他說過他們班的學習委員在追他,且追了半年整,那時毫不放在心上,不以為然,依然故我,不會表達我的思想,不會表達對他的在乎,因為確信他不會動搖。而此時的不安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