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把玩著第二把劍的時候,唐淵忽然出聲說道:“試試把這炳劍放入到那養劍池之中試試。”
羅樂點頭,緩緩接過長劍。看了一眼那清澈無底的養劍池,毫不猶豫的將劍擲入了進去。
泉水很清,伴隨著長淵劍的落入也僅僅泛濫起了一股波紋而已。然而僅僅短短幾個呼吸之後,那長淵劍在水底下居然突兀的直接動了起來!一道小小的漩渦自劍尖出現,而後一股不一樣的水流緩緩順著劍鋒流淌而下,將周圍的劍盡數震開。那七把長劍就算是震開了之後,也依舊在不斷的顫動著。
“……這是,在恐懼嗎?”
羅樂緩緩附下身子,這個十來歲的少年盯著養劍池之中顫動著的七把長劍看了許久,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七把長劍是在恐懼,就好像初生嬰孩恐懼那電閃雷鳴一般,恐懼著看似不可抵抗的存在。
“這七把長劍,自鑄造出來之後就沒有出過這養劍池,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更沒有見過血。而你的長淵劍既然是家傳,這些年來定然已經沾染上了無數鮮血。他們會恐懼,很正常。”唐淵解釋說。
——單單是自己逃亡出來的時光,自己便是用這把劍少說也斬殺了有數十人——羅樂在心底暗自說道。他並不是沒殺過人,但是也從來不覺得殺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師傅叫你來這裏的目的,也很簡單。他想讓你在這養劍池之中的七把劍之中,挑選一把出來。至於這把長淵劍,以後還是少用。畢竟劍主不是你。”唐淵看見羅樂沒有說話,他終於說出了金一諾交代他的事情:“剛剛的景象你也看到了,此劍沾染太多的血腥味道。若是劍主不是你的話,一旦時間長了……他擔心恐怕會出什麼事情。”
唐淵話音未落,就已經看見羅樂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耐煩的神情。他出乎意料的開口反駁道:“這把劍乃是我的家傳之物,既然已經傳了數百年都未出過事情。為何在我手中,就無法延續下去?”
“可是,師傅……”
“沒有什麼可是,就算劍主不是我又如何?長淵仍然是長淵,我仍然是我。”羅樂擺了擺手,繼續駁斥著:“長淵自我出生起,就一直是我在使用,從未出過差錯。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開玩笑,長淵劍跟自己脖頸上的輕巧玉佩,已經是自己從羅家帶出來僅有的兩個物品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丟棄!長淵更是從小伴隨自己到大,更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而這七把長劍,雖然每一把隨便拿出去都可以賣到天價,在宗門之中更是不可多得的好劍。但是在羅樂眼裏,這七把劍他卻沒有絲毫的興趣。
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劍就是用來殺人的。未沾染鮮血的劍,怎能稱之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