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過去了,這些人都已經到了一個地方。雖然他們什麼也沒有說,但是隻要看著他們陰沉的臉色就知道結果了。
“找不到麼?”光頭男子沉聲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兒的不可思議。顯然連他也有點兒不敢相信。
“幾乎沒有痕跡。”中年武士陰著臉搖頭道“沒有無論是地麵上還是樹上都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痕跡。”
“那不可能。既能夠提前知曉我們的方位,還有如此巧妙的反追蹤能力。這哪是一個半大小子所有的能力。”光頭男子輕哼一聲道,回頭與眾人張望了一眼,所有人的眼中似乎都有著一絲驚懼之色。
這是他們對於未知的恐懼。
光頭男子的臉色變幻了片刻道:“他若是真的擁有能夠一舉擊殺我等的實力,也無需這樣遮遮掩掩。殺了如此多人,現在恐怕也隻是強弓之末了。”他的眼中精光一閃道:“從現在開始分組行動,一旦現風吹草動立即示警。”
眾人齊齊躬身答應,看著胸有成竹的光頭男子,他們的心中似乎重新湧起了強大的信心。
……
羅樂正在密林中飛快跳躍而行著,隻覺渾身上下酸痛無比,連手中提著的“長淵劍”幾分沉重起來。
他先前雖然用自己苦練了近十年的劍法,一口氣擊殺了如此多敵人,但這些武士凶悍程度也遠超其預料之外。
現在的他不僅體內的內力幾乎消耗殆盡,而且由於沒有時間修養,外傷內傷都已經加重了。並且有幾個厲害的角色,逼得他不得不用一種從家族中用來激發潛力的秘術,在付出舊傷複發等不小代價下,才勉強將他們斬殺掉。
幸虧依靠著自己可以通過樹木隱隱知道附近情況的這一天賦,和手中家傳“長淵劍”的鋒利,能夠一次又一次的逃脫。
算算時間,這逃亡之路已經達到半年有餘了,那些溫馨日子仿佛還是在昨日,往往一覺醒來,都好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一般,不知道大哥和小妹有沒有成功逃脫,那些猙獰的麵容時常浮現。
羅樂想到這裏,不禁往手中的“長淵劍”掃了一眼,隨後又握緊了幾分。隻剩下你了!
提劍的右肩上此時則是纏上來數層的布條,但轉眼間就已經被鮮血徹底浸濕透了,同時一股股鑽心般的劇痛從中不時傳出。
即使以他的堅忍性子,但此時仍有幾分吃不消。
最近這一個月來,遇到的追兵頻率已經上升了許多,這黑麟軍不愧是他們亓家的精銳力量。
現在的他,隻寄希望先前的殘忍殺戮能夠讓其黑麟軍有了忌憚之心,不敢再過分緊追其不放。
隻要再過幾天,他逃出這瀚海城,就基本上遠離了亓家的關係範圍了。
羅樂忽然臉色一變,原本向前跳出的身子猛的一扭,身軀竟瞬間卷縮一團的向另一側橫飛出去。
與此同時,前方“嗖嗖”之聲大起。
三隻寸長的精致柳葉刀,當即從前方密林中,以“品”字形暴射而出,接連閃動後,就緊擦羅樂身體的一掠而過,最後狠狠釘在了後麵一顆棕褐色樹幹上。
柳葉刀通體漆黑如墨,也不知是何物打造。大半刀身都直接沒入樹中,並發出低鳴聲的微微顫抖不停。並且剛才從羅樂身體邊而過,一股淡淡的猩味散發而出,顯然是被劇毒淬過的。
“誰”
羅樂一個翻滾的落在了附近一處灌木中,找了顆巨大的樹幹藏身,然後握著“枯竹”的右手微微轉動,頓時一柄古樸的長劍被羅樂往身前一橫,神色冰冷的衝前方密林低喝一聲。
原來這才是“長淵劍”的真容,淺青色的劍身不過二指寬,上麵稀稀疏疏的刻著一些不知所雲的花紋,劍身與劍柄之家由於缺少劍鐔劍格等物,故而看上去渾然天成。
“不錯不錯,怪不得在黑麟軍的圍剿下,還能活了這般久,我還以為亓家培訓了一堆廢物呢。不過現在遇到了我們二人,你也隻能止步於此了。”一個溫柔的女子聲音從前方傳出,接著一顆巨樹上人影一動,跳出了一男一女兩人來。
女的三十來歲樣子,身材矮小,麵容秀麗。披著寬大的赤紅衣衫,雙手都藏在袖子之中。看樣子,那些飛刀是此人射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