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容淩回過神來,張子軒漫步向著容淩走來,唇角含著一絲清朗的笑,道:“王家姐兒。”
既然稱為姐兒,便是親熱之意了。
有來便有往。
容淩亦含笑對著張子軒道:“張家姐兒。”
“我叫子軒。”張子軒又笑著道:“既然一路同行,也不必過於拘謹,以後你可叫我軒姐兒。”
容淩仿佛甘之若殆:“軒姐兒好。我是淩姐兒。”
兩人相視一笑。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
很快聰明的兩人便於眾人中攜手出現。
引得張家族人大跌眼鏡。
因為張子軒雖然平時為人清清淡淡的,看似很好接近,實則真正親密的並沒有幾個。
見了此情景,張家族人不由都在心裏猜測著,這個張家旁支的女兒,怎麼就得了張家嫡女七小姐的親睞了?
張子軒攜著容淩的手,笑著對張家族人道:“淩姐兒可是比你們想像的要聰明的多,你們不知道,就在我們南遷之前,王家隻剩下淩姐兒一人,帶幾十個仆從,其中便有居心不良者,淩姐兒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個危機給化解了。而且我們張家,可還有帶其它家族之人一起南行?卻帶了淩姐兒了,由此便可見淩姐兒的本事了。”
張子軒娓娓道來,眼角卻瞟向容淩。
見容淩半點驚容不現的,便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讚賞,不由在心裏再為容淩加上了幾分,越發的不敢輕視容淩了。
張家族人有的附合了張子軒幾句,有的地位高的,依舊對容淩不屑於顧。
容淩見狀,按住張子軒的手,微帶羞澀的道:“軒姐兒,也是事有湊巧,然後還有三太爺主事。”
容淩的這番解釋,讓張家族人中的幾個少女原本不瑜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張子軒是張家嫡女,身份地位在張家一向高高在上,這麼少有的稱讚一個外來女子,讓她們很是不忿,有了容淩的解釋,她們的心裏便舒服多了。
張子軒卻道:“淩姐兒就是謙虛呢。”卻不再多說什麼了,隻引容淩一一見過張家族人中的年青一輩。
談笑間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容淩的一舉一動。
而容淩或羞澀或自在的表情,讓張子軒的纖眉微微聳動著,她竟是看不透這個淩姐兒了……
一圈下來,張子軒的手始終緊緊的牽著容淩的手。
不由讓張家族人中的女子們,看得又嫉妒又厭恨!不敢對張子軒表現出來,卻均對容淩無了好感。
容淩也不以為意,仿佛隻要能交到張子軒這個手帕交,於她而言便是心滿意足了……
一個少女望向容淩隻是清秀的麵孔,不屑於顧的道:“以為交到了軒姐兒,便可以一步登天了?也不看看她長的什麼樣子!”
另一名少女格格笑了起來,“王家的旁支人,能交到張家嫡女,自是會欣喜若狂。”
這句話被這麼少女刻意的放大了聲,因此,場間人聽得清清楚楚。
一向清清淡淡的張子軒沉了臉色,正待發話。
容淩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搖了搖頭,然後自己站了出來,道:“既然是詩會,大家還是繼續呤詩。千萬別辜負了這輪明月。”說罷,她向後退去,並無半分不瑜之色。
等轉了臉,容淩的唇角一扯,露出了一抹冷笑來:張子軒看似好意,竟似要將她置於火上烤呢。
劇情大的偏差並沒有,既然張子軒已出現,渣男也不遠了。
明月漸漸上移,它浮出楊樹梢頭,向西方移動,天空中升起了些許雲霧,明月被雲層遮掩,光輝從天地間淡去。
張家族人的喧囂笑鬧聲也漸漸遠去,漸漸不再。
容淩躺在馬車中,毫無睡意。她側過頭,看向馬車外。馬車外黑壓壓地一片,隻有插在泥土地上的火把,露出點點光芒。在這種夜靜人深的時候,那光芒在風中搖曳不已,平添了幾分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