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淩低頭低語,自己到底成了麻煩了。
陽帝想要再說點什麼,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隻看著容淩離開,然後靜靜的坐了許久,才叫出隱匿在他四周的人,快速的吩咐著。
站在宮外,容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夜未眠的他,看起來很是憔悴,卻也多了三分令人憐惜之美,依舊翹起的唇,帶著烏色,讓人感覺頹然時,亦多了三分的蒼白之意。
韓則看著這樣的容淩,心疼之極,上前去一把拉住容淩:“走,跟我回家。”
依舊是顛簸的馬車。“這麼說,這次多虧了景王?”
容淩簡短的道:“是。”
韓則沉默不語,良久,才道:“你不必自責。總歸是你們兩人的命!”
容淩一驚,心裏一動,總感覺冥冥之中,他與許嘉逸之間多有磨難,仿佛自有定數。
“是。”
韓則再道:“還有一件事,府內的妾室懷孕了,你以後……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麵對著這樣維護著自己的韓父,容淩已不知作何回答才好,良久,他才咬著牙,輕聲的應道:“是……”
等在府門的老祖父見韓則與容淩一起回來,連忙迎接上去,帶著微微的焦慮:“太子到底怎麼樣了……”
韓則拍拍容淩的背,卻麵對著老祖父:“暫時無事。”而後又對容淩道:“淩兒累壞了,一夜未眠,先讓他去休息。”
容淩小聲道:“是。”
韓則看著仿佛一陣風吹來就會倒的容淩,對著老祖父搖了搖頭。
老祖父咽下了擔心的話,吩咐小廝們將容淩送回院子。
容淩避開小廝的攙扶,搖搖晃晃的向前走。
身後的老祖父這才擔憂的道:“這……”
韓則冷靜的道:“韓府應該無事。畢竟是陽帝親自吩咐下來,讓我去接的淩兒,現在隻擔心景王的身子熬不熬的過去了。”如果熬不過去,他甚至不敢想,他的淩兒會怎麼樣!
老祖父歎息一聲:“由著他罷。”
搖晃進院子的容淩,點燃了燭火,然後躺在榻上,並不曾閉眼,他側對上牆,恍然間有著期盼,那人的影子也會如那晚一樣,攸的出現,然後細細的哄著他……
其後的三天,陽帝化身為鐵血帝王,硬生生的將長公主的勢力連根拔起,駙馬被斬,長公主“病死”,清玲郡主剝了封號,貶為平民,而成王則被幽禁於成王府。
老一輩子的人,攸的記起了曾經的陽帝,在霍青將軍死後,陽帝的瘋狂!陽帝是賜死了霍青將軍,卻將那些進了興風作浪之人一個都沒有放過。每砍一人的頭,陽帝臉上的笑容便會深上一分……以致於朝臣們都擔心,在這樣子瘋狂的帝王手下,朝不保夕,人命如草芥……
好在瘋狂之後的陽帝,仿佛大徹大悟了一般,理朝政,順民意……霍青漸漸沉入曆史,而陽帝成了一代明君,直至這次陽帝再次出手,過往才被人再次提起。
老一輩的朝臣心有餘悸,而新一輩的朝臣亦被陽帝的鐵血手腕嚇住。
所有的泛起的沉渣都徹底的沉寂了下去!再無一人敢議論許嘉逸與容淩之事。
而許嘉逸的情況並不樂觀。禦醫們費盡了心力,在連續幾日的治療中,也僅僅隻是保住了許嘉逸的性命,人依舊昏迷不醒。張出的皇榜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第六日,陽帝親自在朝堂上宣布,“將景王移出太子宮,同時廢棄太子稱號。”
景王被廢棄?!如同一聲驚雷,炸響在朝臣們的耳邊,同時亦將木偶一般垂頭站在朝堂上的容淩炸得抬起了頭。
朝臣們眼睛先溜向站在右側的容淩,容淩定定的盯著陽帝,對四周的目光不理分毫。
朝臣們又溜向另一側的韓則,韓則亦不理會那些目光,隻在心裏暗暗焦灼著。
就在朝堂上的氣氛詭異之時,陽帝又宣布:“封十皇子為怡王並太子。擇日移入太子宮。”
朝堂上的氣氛愈加的詭異!十皇子怡親王,年僅三歲!其上並有六七八九四位皇子……封最小的皇子為太子,陽帝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