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淩沒有預料到,在她到了經營最高檔首飾的福聚軒時,看到的是一片殘渣。
現場除了一隊全副武裝的侍衛麵無表情的驅趕著人群外,安靜的令人發慌。
她唇角勾起輕笑,果然,黎夏陽開始發瘋了。
一個福聚軒,便是京都權貴的縮影。掛名的不過是個三流世家的家主,實則是舒貴妃牽著,旗下的股份拉攏了一大批的貴婦人,頂尖的權貴都與其有著或多或少的牽扯,今日黎夏陽這一舉動,就是斷了這批貴婦人的財路。
那麼京都整個的權貴都被黎夏陽調動起來了……不過,這個調動並不是向好的方向調動!等有心之人再加上些小動作……
到了那個時候,黎夏陽就如同海上暴風雨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然後便是不斷的防守,左支右絀,直到醜態畢露,無奈認輸!
這就是容淩她想要的結果!
鈍刀子割肉,怎一個爽字了得!
容淩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人群中的黎夏治,她輕輕揚頭,說不出的張揚與寫意。
“容淩。”黎夏治擠了過來,靠近了相府的馬車。
“嗬……接下來的時光,會讓你眼花繚亂。”容淩抑製不住唇角的笑意:“現在該你的人渾水摸魚了。”
在容淩與黎夏治談話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幾乎是悄無聲息的,京都的城防主要將領換了三分之一。
而黎夏陽絲毫未覺,他還不明白,一個國家機器的運轉,除了他這個最高位的決策人外,還得大大小小的權貴官員。
當大大小小的權貴官員用外表恭敬有加,實則拖遝推委的態度來推行他的決策時,國家機器的運轉便失靈了。
伴隨著容淩與黎夏治的大婚越來越臨近的,是黎夏陽越來越焦燥不安的心,行事亦越來越詭異陰沉。
這日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嘩然,目瞪口呆的大臣們,大有人在。因為,黎夏陽宣布:“天子祭天,三個月不得婚嫁!”
一向明亮的黎夏治也麵帶古怪之色的深望了高坐其上的黎夏陽一眼後,才躬身道:“是,皇上!”接著神色不變的對黎夏陽施了一禮,才從容的走出了勤政殿。
隨後議論之聲消然而起:“那位還不死心呢。”
“妻姐……”議論聲極小,卻都麵帶同情的看向遠去的黎夏治。
而後宮中的錢婉清,不能置信的兩眼圓睜,臉色難看異常。
她雖然知道,黎夏陽對容淩誌在必得,但也萬萬沒想到,他僅僅為了製止容淩與黎夏治的婚嫁,竟祭出了天子祭天這麵大旗!原本來請安的宮妃們,得知消息後的竊竊私語,讓她的臉麵實在難以回轉。
一時間,尷尬神色隨後浮現在錢婉清的麵孔上,滿肚子的鬱悶,卻什麼話語也無法說出口。
“嗬嗬!皇上要祭天,以後這段時間皇後娘娘有得忙了。”一個宮妃啞然失笑道,她見錢婉清吃癟的樣子,心裏自然大覺舒坦,口中或真或假羨慕著道,因為皇上祭天,皇後是要同行的,而她作為一個妃子,是沒有資格去祭天的。
“沒什麼!這是我本該做的。”嬌憨之態的臉上,有著深刻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