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淩點頭,又道:“而且,你真的能放心?”
黎夏治明顯更沉默了一些,良久,才道:“是。”他很是坦然的道:“你算盡人心,實在是不好掌控。沒有那個上位者,會喜歡這樣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所以,按我們以前商量好的做是最好的。”容淩正準備離開,卻見一人快步走了進來,她皺了皺眉,一直以來,她與黎夏治兩人在一起時,都不會有任何人打擾,現在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容淩停下腳步。
黎夏治聽了來人的低聲回報,神情凝重了起來。
“難道是那位先蹦了?”容淩自然注意到了這種情形,心裏有些好奇。
黎夏治陰厲的道:“和親!”
“和親?五公主嗎?”容淩自是知道,現在的發展與她腦中的劇情一定會有變化,隻是,她沒想到,變化會這麼大,前世的時候,是在黎夏陽登上皇位後,五公主才和親的,她很快想到了關鍵之處:“是黎夏陽的主意嗎?”
“對。”黎夏治身上又現出了悲涼,將他整個人籠罩住。
容淩回身,既然出了這種事情,她便不能置身事外了,“現在隻能順其自然,但是,也不能什麼事都不做。多調派些好手,沿路好好的保護五公主。”
“不行,我得進宮去。”
容淩一把扯住他:“你母妃一定也知道了,如果她沒有辦法的話,就說明聖上已決,在此關鍵時候,你不能輕舉妄動。”
黎夏治猛的錘了一下頭:“我真沒用!得了夢中的警示,還是沒有辦法救妹妹。”
容淩憐憫的看了黎夏治一眼,再加上畢竟與五公主有過見麵情,她忍不住開口道:“其實,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多些人保護,再拖一拖……”
黎夏治眼睛一亮:“對呀,在路上走上幾個月,就到了那個時間點了。”
容淩頷首:“是的,就是這樣。”
………………
剛剛回到錢府的容淩,才走到霜林醉的外牆,就見著一個丫鬟焦急的在等著她:“大小姐,你可回來了,老爺等很久了。”
“又去福聚軒了?”錢相的臉色有些陰沉。
容淩猛然一抬頭,聲音微冷的道:“父親,你派人盯我?”
錢相微帶尷尬的笑了笑。
“父親,如果你不信我,就請你收回宮裏的力量。”容淩冷冷的道。
“不,不,容淩,現在正是關鍵時間。”錢相急忙道。
“父親,你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間,所以,我去找五皇子打探一下消息,有什麼不對嗎?”容淩直接將黎夏治點了出來,她知道,錢相一定早就查出福聚軒是黎夏治的了。
“那你……”錢相問道。
容淩搖頭道:“沒有。父親,你知道的,黎夏治根本就沒有用心在這上麵。”
黎夏治的資料在錢相的腦中很快過了一遍,除了一個福聚軒外,確實沒有任何的隱匿勢力,他放鬆了下來:“容淩,我來找你,是按照我們的既定計劃,讓四皇子,還有三皇子,七皇子都動了一動。”
容淩漫不經心地斜瞅了一眼錢相,不知怎麼的,錢相竟覺得,容淩給了他一種氣勢滔天的感覺:“明天早上就能看到了。”
錢相被容淩如此不客氣的望了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雖然他的心裏在暗暗的腹誹著。
“父親,如果就是為了這件事的話,你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容淩又道。
錢相有一絲怪異的感覺。他與容淩之間的談話,總會被容淩不知不覺的引導著,向著容淩的方向偏轉而不露一絲痕跡,最近這種怪異越來越明顯,他大吃了一驚,不禁仔細打量了容淩數眼,眼見著容淩還是那個容淩,便長出了一口氣,道:“容淩,不用這麼急著讓父親走吧?”
“在外麵一天了,我很累,而且父親,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有些事兒,我還要好好的想想。”容淩找了個借口,下著逐客令。
她如今已看出來,錢相對錢婉清與自己,雖然從大麵上看,是差不了多少,但是內在裏卻是截然不同的,錢相對錢婉清是愛護有加,而對自己,更多的是利用!
“好好好。”錢相不再多留,不知怎麼的,有了容淩的明日見分曉,他的心便安定了下來。
“如此,容淩就不送父親了。”容淩眼睛一眯,神色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