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麼心急?這不像你。”
“是的,不像我。”容淩回答道:“那是因為,就算是張老,還有些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也是你所不能接受的。”
“喔……我所不知道的,所不能接受的……”祖父的眼裏溢出笑意:“是不是我所不知道的,我不知道!但是,沒有什麼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麵相平常至鄰家老爺爺的張老,說著尋常地話語,裏麵有試探,也有了然於心。
容淩這時候卻有些走神,她心裏想的是,清風明月般的張玉庭,他知道嗎?如果真的是如她所猜測的那樣的話!她該如何對待張玉庭?
閑話仍在繼續,桌子對麵那位高高在上的老人,並沒有刻意扮出平易近人的神情,他平靜地看著容淩,眼眸裏的審視被數十年修煉出來的城府掩藏的一幹二淨。
待容淩走神過後,祖父微笑望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傻子哥哥的妹妹。”容淩刻意的將傻子哥哥四個字突出。
“傻子哥哥?”祖父的眉頭擰成一團麻,既然容淩刻意突出這四個字,一定有什麼意義,而他卻根本不記得了,一向習慣於掌控一切的祖父,心裏有一絲的不穩定。
“我還是見見醫生再說吧。”容淩堅持。
聽到容淩無比直接的話,祖父的那雙直眉挺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變化,心情卻有些怪異:“我們張家……”
容淩直直的望向張玉庭。
張玉庭吸了口氣:“祖父,這件事我來處理。”沒有請求,而是平鋪直敘。
祖父欣慰的點了點頭,世界終究是張玉庭的,能聽到張玉庭這樣的語氣,他覺得,放任張玉庭與容淩的接觸,值了。
“陳真很快就來。”張玉庭在祖父帶著人離開後,對容淩道。
陳真!
容淩的身子輕輕一動。
張玉庭很快發現了,他輕鬆了下來:“容淩,陳醫生從我記事起,就一直呆在這個醫院裏,潛心研究腎病,平時裏幾乎從不外出。”言下之意,容淩很是明白,張家,或者說陳真,應該是沒有機會“惹”到容淩與她的傻子哥哥!
“是嗎?”容淩的麵容冷靜,心裏卻掀起驚濤,到底……還是與眼前這個她不忍心的男孩子有了關聯!
“是的。”張玉庭很是肯定,他回頭對正在走過來的陳真醫生道:“陳醫生,你好。”
容淩看著一步步走近的陳真,看著其溫和的笑容,看著其彬彬有禮的向她施禮。
“三公子,容淩小姐。”陳真溫和的道,一點也看不出其手上沾過無辜平民的鮮血。
“喔!你就是陳醫生呀!”容淩笑了起來,到底……還是找到了!
“是的,我就是。”
“嗬,你果然是陳醫生。”容淩繼續笑著道。
“容淩小姐見過我?”陳真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