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啊,爹可全靠你爭氣了。等你真的把王爺哄得暈頭轉向,你就讓王爺把這個女人賞給爹。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騷貨,怎麼伺候我?
亞楠帶著六叔離開縣衙之後,辭別了毛掌櫃,卻是帶著六叔奔向花農那邊,想買些他們不要的樹樁,帶回家隨意種上。
誰知道去了之後才發覺,原來的那些花農全不見了,誒,亞楠深深的覺得,於大榮的行為,太過火了,過火的叫人難以理解。
貪官到處有,但卻沒有像他這樣無法無天到了如斯地步?隻能說他敢如此,仗的就是睿親王的膽。
敢跟睿親王叫板的人,大明朝真的不多,一隻手差不多能數的過來,但這些人的眼光會放在一個小小的寶慶縣?
不會的,一個小小的寶慶縣還真入不了這些人的眼?
也許更甚至在這些人的眼裏,寶慶縣不過是一枚互相傾軋的棋子,身為寶慶縣的百姓,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亞楠,沒有就算了,大不了過年之後,我回到省城的時候,再看看省城那邊還有沒有了?”
六叔見亞楠眼裏露出一抹沉痛,忍不住的開解著似的說著,雖然那些花農可能是被逼走了,很可憐,但六叔最不願看到的還是亞楠的沉痛。
從前的亞楠,每天都滿是笑臉,全家人看著她那麼開心,都跟著開心起來。亞楠不該承受如此沉重的,不該的。
亞楠忽然看到六叔看著自己的心痛眼神,頓時領悟過來,自己的心情又影響六叔了。
“嗯,這裏買不到就買不到吧!正好爹也說了,過年後全家去上原,到時候,我們在上原看看能不能買到,我們在上原的家,可是很大很大呢!
六叔,到時候,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先去上原,見見我們的新家,也讓兩個表哥看看我們家的新家,然後你再帶著他們一起去省城,好不好?”
亞楠陡然轉變心情,再無沉重,說著過年後去上原的打算。
六叔見亞楠好了,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對亞楠的話,自然點頭答應。
爺爺奶奶見大兒子這次回來後,心情如此糟糕,怎麼問,兒子也不大肯細說,自己總感覺兒子有事,便答應了兒子說過年後要帶著自己兩老的跟去上原的事,跟著兒子也好,免得他有事自己不知道。
隻是大兒子一定讓他弟弟弟妹們,全跟著去上原的時候,爺爺奶奶露出質疑的目光。
“子誠,到底有什麼事啊?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家裏哪能一個人不留?家裏那些田地怎麼辦?還有這麼大一個家就這麼空著哪行?”
“就是,大哥,你帶上爹娘去上原,我還得照看家裏,就不跟你們去上原了,家裏這麼多田地荒著多可惜?還有家裏的這麼多畜生也需要照看的!”
“二叔,家裏的田地,少收一點租子,佃出去給趙家族人種,他們一定會很高興呢!我們家的田地,可是不要交稅的呢!
家裏的豬啊,雞鴨什麼的,過年前全殺了,醃製起來,帶去上原一樣的,家裏的房子,讓佃我們家田地的族人,幫著照看一下就行了。
爺爺,奶奶,你們可得答應我,帶著全家人一起去上原,我在上原買的新家,你們還沒有看看呢!那邊的院子,可比我們家大多了,全家人都住進去也空著好多房子呢!
還有,奶奶,新家裏麵有三個大院子,最後的一個大院子,可是全部種上了菜呢!到時候奶奶還能帶著二嬸在裏麵種菜,養雞養鴨。真的,我去年在上原的時候,還跟爹在後院種菜的,等爺爺奶奶你們去了,爹就不要操心菜地了,就可以一心一意的教哥哥他們讀書了!”
亞楠跟著六叔從寶慶縣城回來,正好看到爹在跟全家人說去上原的事,聽到二叔他們不肯去上原,爺爺奶奶他們也不願家裏沒人,知道他們都是故土難離,但是如今不離不行啊,那個於大榮瘋了!萬一他失心瘋的傷害家裏人,自己還能怎麼辦?
睿親王的一個噴嚏就能打死自己,自己還是別找死吧!躲著點睿親王吧!上次去了上原,見到的那個上原的宋縣令,看起來那人還是很正常的。
“是啊,亞楠說的對,全家人如今有能力一起去上原,當然要去,去了也好幫襯幫襯大哥他們,讓他們能一心一意的讀書,總是好的,家裏的這點事,按照亞楠說的,真的不算事,二哥,你忍心看著亞楠去了上原之後,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惦記著你們啊?”
六叔忍不住的也跟著加入勸人的行列,六叔是知道了縣令的惡行的,他連亞楠的大莊子都強占了去,亞楠怕她爺爺奶奶氣著身體,謊稱那個莊子之前正好被她賣了一千兩,這才應付過了爹娘大哥他們。
其實自己想到這件事,也是氣得要死,隻是亞楠勸自己不能跟一個瘋子較勁,不然不僅僅保不住那個莊子,連全家人的命都會搭進去,亞楠說這個於大榮很可能是受睿親王授意的,自己才不敢露出憤恨來,就怕跟亞楠說的那樣,莊子保不住,還搭進去全家人的命,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