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直刺進去的揜日此時斜插在了小夏胸口,隻剩個劍柄在外麵。
周圍擠滿密密麻麻的害神,秦無憂又死死將小夏抓在懷裏,究竟是刺進了誰的血肉裏王若寒心裏還真沒有準頭,但他能確定這一劍是實打實的把人穿透了。那個渾身浴血的小女孩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眼裏滿是痛苦。
能讓個小女孩兒擋在自己前麵,王若寒不僅有點詫異,而且,劍貫穿的是小夏的左胸,劍上的血槽裏卻並沒有湧出多少血來,有點可疑。正是這一點詫異和可疑讓王若寒沒有馬上做出補上一劍的反應,也就在這短短一瞬間,秦無憂的聲音傳進白一生耳中。
“白一生,愣著幹什麼,拔劍啊!”
這句話好像很熟悉,聽到的一瞬間,白一生下意識的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看到的是滿目血紅,看到他愛的人跪坐在血地上,身體裏是那柄揜日劍… …
那個穿著赤紅色嫁衣的女人靜靜的看著他。
鳳冠霞帔,頭冠上銀色的鳳凰羽翼輕盈,錯落在她的青絲之間。一身織錦,滿頭珠翠,卻也難掩她的美好。終年素顏的她少見的著了紅妝,唇上的胭脂,紅的刺進白一生心裏。
“惑月… …惑月!”白一生低聲說著,他從吳阿良背上翻身而下,直直衝惑月跑去。惑月的手指搭在那把揜日劍上,白一生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突然看到恢複了意識的白一生,王若寒心裏一沉。不過此時的白一生也不過是強弩之末,他稍退了幾步,喚來旱魃。
衝到惑月的麵前,白一生拚命想要攬住惑月。他不想惑月拔尖,他害怕再一次目睹她的死亡,但是這一次,揜日離開惑月的身體卻並沒有帶出一絲的血液。劍鋒清澈,刀刃上蔚藍色的劍氣流動著,在揜日周圍凝結成片,空氣中浮現出若有若無的光斑,像是陽光下的海。
“惑月… …”白一生叫著。他看到惑月笑著站起身,將揜日交付給自己。下一秒,惑月握著白一生的手猛的轉身,迎麵撲來的是旱魃猙獰的臉。白一生幾乎是下意識的揮劍一擋,揜日的鋒芒斬在旱魃的身軀上,兩種世間極硬之物之間迸出一連片刺目的花火。
“吼——”揜日在旱魃身上劃了道狹長的口子,並不深,卻比之前白一生所造成的所有傷口都令旱魃感到不適。一聲低吼後,旱魃以蠻力按著揜日妄圖將白一生壓製住,白一生左手骨頭崩裂無法用力,單手執劍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過度的用力使得白一生右手虎口一點點裂開,粘稠的血液順著劍柄流淌。劍鋒被壓的越來越低,他本可以躲開,不和旱魃以蠻力相抗衡,但白一生卻沒有。他的身後站著惑月,不敢躲,不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