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上燃燒著一層幽藍色的火焰,火苗覆蓋滿了怪物的全身,它卻沒有被燒焦。白一生離火焰很近,他能夠感覺到不斷跳動著的火苗所釋放的灼熱溫度,熱量使得空氣都扭曲了起來。怪物身上的血腥味兒被火焰加溫,味道也更加惡心難聞。
“吼——”怪物嚎叫了一聲,緊接著張開雙臂衝白一生襲來。白一生本能的想要逃跑,但是身體卻無法移動分毫。他這不知道此時發生在眼前的是現實還是夢,如果能夠選擇的話,白一生希望現在是夢境。他能夠忍受在那個狹窄的鐵盒子裏困著的痛苦,卻不能接受同伴一個個死在他眼前的生離死別。
那隻赤紅的怪物又吼叫了一聲,緊接著,他一把將白一生抱住了。一瞬間,白一生和怪物接觸到的身體上冒出一陣白色的煙來,他的皮膚幾乎要被燙熟了。表皮上瞬間起了無數的水泡,密密麻麻的水泡一個連著一個,有的足有碗口大小,最小的也有拇指指甲蓋兒那麼大,每一顆水泡裏麵都蓄滿了晶瑩的液體。
這些水泡隨即就被高溫溶化,迅速的破裂開來。從水泡裏流出的膿水須臾之間就被高溫蒸發,隻留下在血肉模糊的皮膚裏留下一小片淡黃色的印記。白一生的皮肉已經和怪物黏連到了一起,他無力掙脫,也無法掙脫,稍微動一下,就是剝皮般的劇痛。
或許是因為肉體所承受的痛苦實在太重,亦或許是他心裏的苦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白一生竟然自行的從深度的昏迷之中蘇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隻看到一片殷紅色,恍惚間白一生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但從四肢傳來的痛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已經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中。
努力聚集了精神,白一生看到對麵立著的是一具和他差不多大的屍體。屍體躺在一個鐵質的棺材裏麵,棺材裏灌滿了血水。這口碩大的棺材幾乎占據了白一生視線範圍的一大半,他之還能隱約看到棺材旁邊用白線繪製著一個不知名的陣,棺材下麵有幾條溝壑,裏麵似是灌滿了磷火,火苗微燒著發出淡藍色的光芒。
一直以來圍攏著白一生的那個鐵盒子已經被拆開了,隻剩一個鐵板。白一生的四肢被那四把尖刀釘在鐵板上,鐵板邊緣用粗粗的鏈子穿了,倒著懸在半空之中。
大約是因為陣法的緣故,這口棺材裏麵的血液溫度高的嚇人,然而卻又沒有沸騰。從棺材之中升騰起的,帶著濃鬱血腥味道的蒸汽正好撲在白一生的臉上身上。蒸汽溫度高的嚇人,白一生覺得自己就像是沐浴在煮沸的熱水中一樣。
盡管因為離棺材還有一定的距離,白一生不至於被徹底蒸熟,但是高溫的蒸騰帶走了他身體裏大量的水分,白一生的嘴唇開始幹裂出一條條血口子,皮膚也越來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