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白一生低聲道:“那個棺材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他口中所說的那口棺材正是那個綠色怪物的寄居之所,剛剛怪物為了吞吃母蟲將棺材蓋兒頂了個半開。因為它在棺材裏麵不斷的掙紮,將棺材蓋兒都撞的有些變形了,所以棺材的蓋子是歪歪斜斜的扣在上麵,但是現在白一生一看那口棺材的蓋子和棺身合攏的嚴絲合縫,看上去和周圍的棺材一樣沒有任何的差別。
白一生將這個發現跟時妖說了,時妖皺著眉在周圍觀察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它低聲道:“說不定它頂不開棺材就又縮回去了… …別自己嚇自己了,快走吧!”時妖說著便起身朝數具棺材飄去,白一生隻得緊隨其後,一個衝刺後足尖一頓跳到人形石雕之上。
咕嚕一聲,石雕在白一生腳下微微晃動了一下,不過白一生很快就找到了平衡點,然後快速的踩著石雕向前走去。石雕本身就很沉,再加上上麵踩了一個白一生,沉得幾乎要把下麵的棺材壓散架。及時白一生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但那些棺材還是發出了喑啞的咯吱咯吱聲,聽起來好像馬上要被壓塌了一樣。
一座,兩座… …白一生飛快的朝前跑去,他很是輕盈的一連跳過三座石雕,眼看那扇門已經近在眼前了,但就在這時白一生腳下的石雕突然發出格拉一聲,年久風化了的石雕竟然因為承受不起白一生的重量,碎掉了一塊兒!
白一生心中一凜,急忙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調整,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斜斜的向一旁歪曲,白一生連忙抽劍在一旁的棺材上一挑,化解了自己下落的力道。緊接著白一生拉了一把在空中向自己遞出手來的時妖,借著時妖的拉力白一生再度跳回一個石雕之上。
這一次可謂是有驚無險,白一生真正在棺材上的停留時間不過片刻,棺材裏的東西仍然靜悄悄的,似乎沒有察覺棺材上麵有個活人路過。白一生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快速的朝前跑去。很快的,白一生又跑過了一個石雕,再路過一個石雕白一生就能進到那扇大門裏麵了,但就在這個時候,白一生的身後突然發出了一連串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響。
那聲音是從剛剛被白一生踩了兩角的棺材裏麵發出來的,那一聲聲嘶嘶的響動如同有人在用指甲撓著木板一樣,聽著令人頭皮發麻。時妖心裏一咯噔,暗道壞了,白一生剛剛踩了那棺材兩腳,怕是把棺材裏的主人給鬧醒了。
“愣著幹嘛,快走啊!”時妖一邊催促著白一生一邊飄了回去,它落到那口棺材之上,抬手從懷裏掏出人皮小鼓來撚在手指間。時妖的食指飛快的在人皮小鼓上敲出一串詭異的曲調,小鼓發出一連串嬰兒的哭啼聲,一聲聲哭泣越來越淒厲,到最後這哭啼聲都快變成淒厲的哀嚎了。
在時妖的鎮壓下,棺材裏的東西暫時沒了動靜。時妖抹了一把臉,仿佛擦了擦冷汗一樣。他用的巫術乃是利用控製魂魄來達到號令萬物的作用,這些魂魄中最好號令的說那些活人,其次是遊魂野鬼。這兩種魂魄身上的煞氣和銳氣都比較弱,很容易聽從時妖的擺布,但是像陰屍這類的魂魄已經在棺材裏渡過了漫長的痛苦歲月,它們的怨氣和煞氣都很強烈,不太容易被人完全控製。
若是時妖還活著,要鎮壓幾隻陰屍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現在畢竟已經死了,雖說能夠化形但一個虛無縹緲的靈魂終究沒法和有血有肉的活人相比,死後的術法再高明,也很難和活著的時候相提並論。再加上時妖剛剛收了重創,現在極度虛弱,它之所以還能夠鎮壓住這具陰屍,完全是因為陰屍剛剛蘇醒,魂魄還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過不了多長時間,等這具陰屍完全清醒過來,它肯定就能輕而易舉的擺脫時妖的控製。到那時候,完全被怨氣和本能控製著的陰屍肯定會衝破棺材的束縛,將闖入禁地的白一生撕成碎片!
白一生也意識到了危險,隻是踩在這些表麵極不規則的石雕上行走本就比較困難,在這種情況下他越著急就越是跑不快,速度越慢白一生就越是心慌,好幾次都差點兒再次從石雕上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