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一生也趕到了第三層陵墓裏,急忙把林萬步從棺材裏拉了出來,並一劍刺向林萬步身下的飛僵。那飛僵體內的骨骼早已碎裂,尤其是一雙腿骨,慘白的骨骼都已經從皮膚裏麵插了出來,裸露在皮膚外麵。
此時的飛僵早已沒了之前的銳氣與霸道,揜日劍破空而下直直刺入他的腹部,飛僵吃痛身子一震,竟將本就開裂了的石棺震了個粉碎。
這一劍輕而易舉的重創飛僵實在是令白一生始料未及,這飛僵雙腿雖然已經粉碎,但上身還算完好,為何它情願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劍刺入他身體裏,也不肯用支撐在石棺上的兩隻手抵擋一下?
白一生正好奇,卻見那飛僵落地後慌忙查看棺材裏那具屍體,白一生才發覺飛僵剛剛是用手臂撐起了身體和身上的林萬步,怕它們壓在棺中的屍體上。
飛僵雙腿已廢,僅用手支撐著爬到碎裂的石棺旁,探頭一看,卻發現不知何時棺內那本該‘活’著的死人已經徹底死去了。
飛僵愣了楞,突然怒吼一聲,這一聲裏帶著無窮的悲痛和懊惱,幾乎響徹整個陵墓。嘶吼過後,飛僵扭過頭來,一雙本已經骨化失明了的眼睛裏不知何時竟充滿了血水。
“嗷——”飛僵怒吼著朝林萬步撲來,隻是它拖著一雙斷腿已經無法自如的行動。白一生急忙橫劍護住林萬步,拖起他就往石台上跑。白一生跑的並不快,那飛僵緊緊追著兩人隨著白一生一起往石台上爬。
白一生發覺他們越往上走,這飛僵行動的也就越緩慢,而且有時它快要抓住林萬步時白一生會揮劍保護林萬步,劍鋒也越來越容易在飛僵身上造成傷痕。
當白一生帶林萬步回到石台盡頭時,飛僵身上已經沒有幾塊完整的肉,全是被揜日劍劃的道道傷痕。而它的身體也遠不如初見時壯如牛犢,此時的飛僵早已瑟縮的和尋常幹屍一樣,身上的皮肉撲簌簌的往下掉,恐怕過不了多久,這飛僵就隻剩一副骨頭架子了。
“嗷——”飛僵又是一聲哀嚎,或許是深知自己再也敵不過白一生,或許是感覺到大限將至,一滴血水竟從它那雙深陷進去的眼眶裏滾落,在地上濺起一小朵血花兒。緊接著,飛僵扒住石台的手一鬆,任憑自己朝著地下滾落。
過了許久,從石台下傳來一聲悶響,那飛僵再受這一撞擊大約已經七零八落魂飛魄散了。白一生歇了一會兒,和林萬步一起出了耳室,來到了那深坑之中。
水坑裏的女鬼也像那飛僵一樣,一個個都失了活力半死不活的漂浮在水中。白一生沿著周圍石壁向上攀爬,隻是這石壁常年被迷霧的水汽熏著,生出了一層青苔。白一生隻得用揜日在石壁上鑿出坑來,將手腳踩在坑裏向上爬。
這樣不知折騰了多長時間,白一生和林萬步好歹重新爬出了巫山。此時正處在黎明晝夜交替之際,兩人已經在巫山山下過了整整一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