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芊芊穿著白紗走向站在紅毯那端的你,這幅畫麵很美,美得在以後的日子裏還時常浮現在我腦海,而你帶著微笑的黝黑臉龐也在那一刻永遠的定格在我的記憶中......讓你朝著更幸福的方向飛去就是我選擇的愛你的方式。
那是婚禮後的第二天,我們在機場saygoodbye,你看著我談談的笑卻什麼都沒說,而芊芊拉著我的手說會給我買禮物,我笑著說如果徐飛欺負你要告訴我們讓我們幫你好好教訓他,雖然我知道你即使犧牲了全世界也不會舍得讓芊芊受到絲毫傷害。你扶著芊芊走向閘門,我站在那兒,很想把你看得更清楚,過去的一年裏,你給我太多的背影,現在才覺得原來能擁有背影也是一種幸福。看著你們走進閘門,我轉身,走向另一個入口,我知道你已找回曾經不小心遺失的美好,我也理解失而複得的幸福,就像我在床底找到我們的戒指......徐飛,你一定要幸福。“misswoo,其實他......”“好了江sir,我也是時候入閘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可說了又能怎樣,子山和你雖然很不一樣,但他是了解你的,所以我會更放心,朋友,愛人,你一個都沒少。
進閘,我猶豫還要不要轉身,要不要再看一眼這個讓我無比眷念的城市。最終我沒有回頭,既然回頭也改變不了離開的事實就無謂讓送別的人看到我的傷痛。”武俏君在日記上寫下這段話,他不會再聽到了,她默然一笑,澳洲的陽光,總是在午後扣打著窗,掃盡陰霾,輕手撫著小腹,那裏孕育的生命昭示著新的起航。不同的星空下,物欲橫流的香港,華麗充斥在大街小巷。辦公室裏的徐飛,閃爍的雙瞳還盯著電腦屏幕,可不管再盯多久,也不會改變郵箱空置的事實。她還是沒有消息,甚至一封郵件都不曾發過。那麼大的世界,他曾經遇見她,在洶湧的人潮裏,她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裏,可最終,他還是弄丟了她,在彈丸之地的香港。空間裏一時很靜很靜,隻有他敲打鍵盤的聲音,晃動的屏幕上,留下了這樣一串文字:“當看著芊芊穿著白紗迎麵走來,俏君,我突然想起你的戒指,突然很想轉頭再看看你微笑的臉,可我卻那麼無力。那是婚禮後的第二天,你們來機場送別,我看著你,不知道除了對你笑我還可以做什麼,今天才想起,過去的一年裏,我欠你太多的笑臉。我扶著芊芊走向閘門,要登上去維也納的航班,我發現,即便在我們籌備婚禮的時候,我也不曾問過你想去哪兒度蜜月.....”斷了線般,他連思緒也亂了。手機鈴聲是回家的協奏曲,想起了家裏等待的芊芊,那是他要用一生去守護的女人,是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的妻子。腳步,顯得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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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長河裏,最無力的或許就是人,看著韶華流逝,紅顏老去,我們得到了什麼?是那些當初的等待嗎?還是與過去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
兩年了,在澳洲生活已經兩年了,熟悉了這裏陽光的燦爛,海灘的金黃和無尾熊的庸懶。兩年前流產的陰霾也這裏豁達的空氣慢慢流走,生命的美好在於我們還在乎。她是武俏君,所以依然對她的人生微笑。
“在澳洲生活了兩年,我開始徹底愛上這兒,這兒的天特別藍,在香港是看不到的。還是常和表姨通電話,知道家裏一切都好,知道子山把唐心的餐廳捐給了慈善會,隻是不知道你怎麼樣,徐飛,你還好嗎?我生活的這個城市有一家麵包店,麵向海邊,小小的,它的咖啡蛋糕好吃極澳洲,但,卻少了香港獨有的味道。澳洲比香港閑暇了很多,我除了在大學帶課外,也在一家診所做谘詢。這幾天常有一個男人帶著女兒過來,那個叫憶藍的女孩兒隻有三歲,她有自閉症,卻異常的依賴我,每次看到她,我都禁不住想起我們的孩子,徐飛,我竟還是留不住他。表姨帶著小小的骨灰盒回到香港,是我的主意,我希望他可以在那片土地上得到安息,那裏有他的根,他素未謀麵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