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他穿在外麵的一件大衣脫了下來,這裏非常冷,沒有足夠保暖的衣服,人在這種環境下,是很容易凍死的。我看著被我脫下來的大衣,看來這人離開飛船的時候是有準備的,如果是急衝衝的離開,是不會穿這種衣服,但就是不知道,既然他離開飛船有準備,可為什麼身上沒有航天服呢?
我把大衣放在地上,再一次伸手想把他裏麵的衣服也脫下來,可就在我的手碰到那衣服的時候,突然我發現,他手背上的顏色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把手中的光湊了過去,發現他的手背上好像有一大片白色,在那片白色下是一大片紅色。我愣了一下,伸手把他手背翻了過來。我拿他手背的時候發現,這人的整隻手都已經僵硬了。我把我自己手上的航天服撤掉,用手感覺了一下這裏的溫度。
航天服撤掉的一開始還沒感覺到什麼,可過了兩三秒鍾的時候,我發現我手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起來,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我手上結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我不由得大驚:我靠!這裏這麼冷嗎?看這情況,這裏最起碼有零下一百多度啊!在這種環境下,看來想要分辨出這人的死亡時間已經是不可能。
我仔細的看著他手上被白色覆蓋的紅色,發現原來那片紅色是血,而覆蓋血的是凍結出的冰。
我看著這片血跡推斷,如果血跡是沿著整條手臂流下來的,那就說明傷口的部分在頸部以上不包括肩膀。因為,如果傷口在肩膀,那些血液是會沿著胸口往下流的,當然,傷口也有可能在手臂上,但是手臂上的傷絕不會出現致命傷。
我站起來,把頭轉了過去,一轉我就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在他後頸上麵的後腦勺上出現了一個大口子,我隻看了看眼,便放開他,把頭轉向一邊嘔吐了起來。
太慘了!我幾乎看到,裏麵除了有血流出來之外,好像還夾帶著白色的液體。我曾經聽有位醫學老師曾說過,人的小腦就在後腦勺的位置上,而小腦又有一個白色層。難道我剛剛看到的,是小腦的腦漿嗎?想到這,我吐的更厲害了,直到我氧氣不夠了,膽汁都要吐出來為止,我才把航天服又重新穿上。
但是一轉頭看著那具屍體,我似乎又想吐了,幹嘔了幾聲,我才平複下來,同時心裏暗示著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我看著這具屍體,看來他的死因已經很明顯了,致命傷就在他的後腦勺。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我就想從這裏離開,再也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就在我想看他一眼然後從這裏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想到……突然想起他是誰了。這死人不是麥克嗎?!想到這,我心裏一緊,重新又蹲在他的麵前,仔細的看著他,沒錯!這一次我更加確定了,這人就是麥克。
我很失落,同時心裏又想到了很多,雖然我對麥克談不上是交心的朋友,但是他好歹也治過我的病,看到他現在的模樣,心裏也不免難過了起來。我把他的外套重新給他穿上了,同時又想到,麥克的傷顯然不可能是蟲子幹的,而飛船離這裏又這麼遠,他到底是怎麼死在這的?他後腦勺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就在我看著麥克的屍體發呆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我的頭頂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注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