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有什麼事,快說吧。”
午間休息,天台隻有言緘默和羅寧舒兩人,風把言緘默敞開的校服外套吹得高高揚起,他將雙手隨意地搭在欄杆上,麵無表情,君臨天下一般,俯瞰著校園,不去看羅寧舒的臉。
羅寧舒走到他身邊,與他肩並肩站著,淡然一笑:“緘默,我隻是離開了一小段時間,你就變了。”
她眼角一抹感傷,嘴角的弧度卻逆著她的心情不斷上揚。
“新的方糖給你帶來的影響力太大,連我這個好朋友也不理會了。”
知道不能用“女朋友”這個稱謂,她才不得不用“好朋友”代替。
“不是這樣。”言緘默鬆開欄杆,轉過身去,背靠欄杆,“我剛才走神了。”
羅寧舒好奇地轉身,隨意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問:“想什麼呢?”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原本綁著皮質手帶的手腕上,現在那裏空缺了,她的心好像也空缺了。
“我把它送給了菩藤年。”言緘默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她此刻的心理活動,但是他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就好像明明有一碗抹茶和一杯可樂,過去的他會不假思索選擇可樂,他喜歡喝入口腔的那種刺激感,而現在的他更偏好抹茶的味道,一開始的確是感覺苦澀難以下咽,但是喝下後會有意想不到的甜縈繞口腔。
“為什麼呢?”羅寧舒明知故問,“當初我跟你拗了好久,都沒得到它,你卻輕易地把它送給了那個方糖。”
那個方糖,到底有什麼好?
她眼底冒的火光逃不過他的眼睛。
“緘默,你變了。”她說出了一句很老土卻藏在很多人心裏的話。
“因為,我和你已經成為過去式。”
過去了的,雖然存在,卻不值得牽掛。
她隻是他的前女友,所以對於他來說,他早已沒有任何理由為她牽腸掛肚,而且他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和想法。
他眼角的餘光瞥著她失落的側臉,羅寧舒在後悔吧,後悔為什麼當初離開他,離開這個國家,離開得那麼狠心,她為什麼不願意瘋狂一回,一把撕了機票,跑回去找他,向他來一個世紀大告白,也許他會感動,他會牽回她的手,不過這一切都是也許。
言緘默放慢了呼吸的速度。
“是誰當初說想玩一場戀愛的遊戲,同我約好,絕對不會放入真感情?”
現在可好,他真的沒有再投入半分多餘的感情,她卻引火**,跌入萬丈深淵。
那段時間他們都很用心,但是一個是用心維持關係,一個是用心愛,卻覺得很累很乏力,就連擁抱他都覺得不自在,於是一切與初衷背道而馳,兩人的心隻能越走越遠。
但是對於言緘默來說,就算是時間從那一刻沒停過,他都不會選擇她,因為他相信感覺,他一直跟著感覺走,朋友是朋友,愛情是愛情,對於他來說是涇渭分明的,因為他不愛羅寧舒,他們純粹是好哥們兒。
“那麼,是我的錯······”羅寧舒苦笑一番,垂下的手,緊攥著拳頭,似乎在顯示自己的不甘心。
“寧舒,你別這樣,我們家族的人從認識開始,就是家人。”迫不得已,他又搬出用了很多次的老套話來。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難過。”她倔強地說道,朝前邁了一步。
“我可是羅寧舒大俠啊!”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不過,我可沒說過會放棄對你的追求哦。”
言緘默愕然地看著她。
“說正事,緘默,我要被逼著相親了,快幫幫我。”
言緘默眉毛一挑:“你要我怎麼幫你?”
她喜悅得像什麼得逞了似的:“假扮我的男友。”
他有些躊躇,因為這種戲碼畢竟讓人有些尷尬。
這樣真的合適嗎?
羅寧舒一眼就看出言緘默的遲疑:“你不用介意,不就是陪我演場戲嗎?”她走回他身邊,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就這樣刺激一下我的相親對象,讓他知道我有一個優秀的男朋友,好知難而退而已。”
“認識了這麼多年,這一個小忙,你不會不幫吧?”羅寧舒眨眨眼,已經把言緘默拒絕的路都堵死了。
“好······吧。”言緘默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