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藥芝失去意識前隻記得飛機遇上氣流,一陣眩暈後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眼前是壓抑的黑色,不知在這硬梆梆的床板上躺了多久,等她想支起身來的時候腰背酸痛。
忽然嘎吱的木門被推開,暖陽映在麵頰上暖洋洋的,隻是她的眼前卻感受不到一絲明亮。黑,黑得可怕。
“二、二小姐你怎麼起來了,您這身子還沒好快躺下來。”
少女的聲音聽起來年紀應該不算大,小碎步過來扶著剛半側起身的宦藥芝。二小姐?她?
宦藥芝皺眉,想要說什麼喉嚨卻隻扯出幾個嘶啞的單音節。怎麼回事發不了聲了?
“我說,錦魚你還是搬來和我們一起住吧,你看看這寒磣的偏院都破舊成什麼樣了?”
那尖利的女高音聽起來跋扈囂張,總之她很不喜歡來人這囂張的語氣,但奈何現在是這副身子,宦藥芝壓下心中的火氣。
“秋月你不要太過分了……不僅霸占了二小姐的房間,還、還把二小姐推下湖裏,你不怕二小姐罰你嗎!”
錦魚扶著宦藥芝躺回床上,聲音裏帶著些許怒意和沒底氣,還是聽得出那到最後的顫音和帶出的啜泣聲。
“啪——”
一巴掌重重的甩下來。
“本姑娘好心讓你與姐妹們同搬來大院,你這不識抬舉的賤婢!”
“再說了宦藥芝這又盲又啞的蹄子,想罰秋月姐她還不夠格,怕是連向夫人告狀的能力都沒有吧!”
“就是就是,你看秋月姐對你多好,不識好人心的狗東西!”
雜七雜八的聲音湧入宦藥芝的耳畔,忽然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麵,那些多出來的記憶證明了她剛剛思索的問題。
她是幸運的。
她沒有遇到飛行事故而死,沒有得幻想症,也沒有失憶,是穿越了並且還有著記憶。
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大陸、陌生的國家,東明國宦大將軍府的二小姐,與她同名同姓的十四歲的宦藥芝身上!
身體的原本主人宦藥芝,雖為宦府二小姐,但她天生與其他兄弟姐妹不同,天資頗為下等,下等到即使身份尊貴卻也淪為老百姓們笑柄的地步,自然這種丟人的廢物在府中得不到重視。
而除了已逝的生母護寧長公主以外,最為疼愛她的宦大將軍,也因常年在邊疆征戰鮮少對她關心,且這次去戰場一去就是去了幾年。
但其實這宦藥芝七歲之前並非盲啞,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竟在一夜之間啞巴了,說到底還是府中二小姐,同院照顧的奴婢下人們怕被夫人知道受罰,竟將宦藥芝囚在她自己的別院裏不讓她出門見人,這一囚禁就是又一個七年。
在這期間下人們霸占她的正院,各種欺淩、侮辱,甚至還在不久前把宦藥芝推、頭撞到假山,導致現在的失明。
然後這次好像是因為宦藥芝在湖邊曬太陽休息,這其他的奴婢硬要說她擋到了她們的遊戲,罵了幾下還推起她來。
宦藥芝推還了那奴婢一下,那些人竟一下把她推到冰冷的湖水裏,被錦魚救起後在這寒冬不用說,這本就被欺淩而弱不禁風的身子自然是染上了風寒。
回憶起這些就連穿越而來的宦藥芝,都覺可憐。
但現在,既然這身子已是從現在而來的宦藥芝的,那麼她就不會再讓原來的事再發生!
“再過幾日,大將軍就回來了,他一定會來看望二小姐的,那時我便告訴大將軍聽!”
“二小姐不能說話,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