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我的思緒有些模糊,那個眼神流露出的情緒絕非善意,我尋著記憶去回想,然而終是沒能憶起這個人是誰,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深深的恨。
第二天的早晨,天氣格外的好,強烈的光線打在我的臉上,形成了一種聚光效果,眼前的事物就像素描畫般,被打上了厚厚的陰影,時刻提醒著我,它們不曾消逝,我微微抑起頭,感受著這陽光所帶來的溫暖,本該黑白的世界顯得不再那麼的單調,可心裏的那道傷是否也能被這陽光所溫暖?
來到校門口,我有意停住腳步,古翊從身後走來,站到我身旁說:“靖蕪,你站在這做什麼?”我聞聲側過頭看向他,揚起嘴角說:“等你啊!”古翊知道這不過是我隨口說出的話,自是不認真,他說:“靖蕪,你可以來看我們的練習賽嗎?對方是琉伊學校的。”
我說:“為什麼我要去,有意義?”古翊微微點了點頭說:“我希望你去。”我說:“不去。”麵對我的堅決,古翊似乎早已有準備我是會拒絕的,他歎了下氣說:“不去也沒關係,我不想讓你感到困擾。”聽得出他語氣裏的失落,但對於古翊,我從來都是漠視他的,隻因這一切於我都是無所謂的。
就在我看著古翊有些失望的模樣時,秦若蕾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到了古翊身邊,她拉了下古翊的衣擺,古翊低下頭,愣了下,然後看向她,對她說:“你也這麼早到。”秦若蕾點了點頭,說:“上次拜托你的,今天能幫我了嗎?”古翊看了看她,再看向我,有些矛盾,我看著他說:“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該做到,沒有什麼好為難的。”而後我朝古翊看了去,示意他去幫秦若蕾,他回看我,眼裏盡是溫柔,卻也隻能無奈地點頭應許,這個神情,在秦若蕾看來是極度的不滿,她挽住了古翊的手臂,對他說:“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走吧!”
那動作似在向我宣誓著古翊是她的,我時靖蕪隻是個路過的第三人,對於她這幼稚的舉動,我也隻能笑笑,因為我知道她和古翊是從小一起玩大的,會敵視我不過是在捍衛她的東西,就像獵狗護食,當然在古翊麵前,她會保持她該有的大度,我也就習慣了視而不見。
看著古翊被秦若蕾帶走,我回過頭往前走去,眼光瞄著不遠處那個正準備與我打招呼的向璟昱,我想要無視他,從他身旁走過,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他本就是個愛糾纏的人,就像牛皮糖般甩也甩不掉,像他這樣的人,隻要他想,女生們是很願意得到他的注目的,可,我不懂他對我是有多好奇,僅僅隻是我偶爾露出的異樣吸引了他?
我不想去深究,那樣的經曆一次也就夠了。
他來到我跟前,微笑著看著我,說:“你怎麼老喜歡無視我?”我說:“因為你討人厭。”聽到討厭二字,他用手指輕碰了下自已的唇,唔的一聲笑了,他說:“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討厭,大家都喜歡我,為什麼隻有你跟她們不一樣呢?”聽著他自大的口氣,我擰了下眉頭說:“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
他一臉輕鬆地說:“是不需要理由,既然你討厭我,那也沒辦法,我隻好讓你喜歡我。”我說:“你那是什麼邏輯?”他笑了笑看著我說:“靖蕪,我們來談談上次想讓你幫忙的事吧?”我說:“不幫。”他說:“不要這麼快就拒絕我,我都還沒說讓你幫什麼忙。”我輕笑著說:“什麼忙我都不會幫的。”
他忙著問:“為什麼?”我說:“不為什麼,不幫就是不幫。“看著態度如此堅決的我,他唉了一聲說:“想讓你幫個忙還真不容易,算了,今天就不勉強你,不過你要記住我不會放棄的。”
我看了他一眼說:“為什麼非得是我,隻要是你的話,開個口,想要幫你的人很多。”他搖了下頭說:“這件事我隻想讓你做,也隻有你能做到。”
我微微揚了下嘴角說:“那你找錯人了。”說完,我不再看向他而是選擇了邁步走去,雖然他似乎還有話要說下去,但看到我已不想跟他再糾纏下去了,他倒也識趣的讓開了路。
看著我離開的背影,模糊中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落寞,他一直好奇著,一個總在別人麵前微笑的人,為何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一種憂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