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太明亮了,以至於那些近距離看到爆炸的人眼睛瞬間變成兩個空洞,漫天奇光異彩,宛如聖靈逞威;唯有一千個太陽,方能與其爭輝!
小男孩爆炸後變成了一個個火球,火球顏色也不一樣,它由紅轉黃轉橙,之前有著藍白色強烈閃光,之後整個天空幻化成一片恐怖的紫色。
巨大高溫的火球引發大火,尤其太陽島上麵的建築本身就以木質結構為主,一個孩子的母親親耳聽見壓在房屋下的尚未成年女兒呼喊她,“媽媽,救救我!”“媽媽,火燒到我腿了!”“媽媽,救救我!”這位年輕的母親在廢墟上沒命的扒著“媽媽太熱了,我要死了!”媽媽披頭散發,五官發黑變形像個怪物,手指流血,她努力的發瘋地做著不可能的事情,“媽媽,我相信你!你行的!”最後,她隻能在廢墟旁哭喊著,“媽媽是壞媽媽,媽媽救不了你??????”直到她的女兒被活活的燒死,發不出一絲聲音。
被炸傷的人們,披頭散發地從廢墟中爬出來,麵目全非,空洞的眼眶,潰爛焦黑的麵容,燒成一團的頭發,他們用雙腿以奇怪的姿勢,歪歪斜斜,一瘸一拐在街道上行走,大家都默不做聲,麵無表情,彼此看到,就排成一隊,似乎從不認識,沒人知道這長長的奇怪的隊伍要去哪裏,走向哪邊,他們隻知道,東邊似乎更安全,所以隊伍向著東邊進發,如同一隊行屍走肉。
河邊擁擠著很多分不清麵目的人,他們赤裸著身子,用黑糊糊的雙手從河裏舀水喝,上午8點鍾的光景,黑漆漆的如同午夜,唯一能看到的,是遠近的火光,打雷了,下起雨來,雨滴落在白牆上,那裏就形成一個黑點,無數的如子彈般黑色雨滴打下來了,牆上,地上的黑點如同蜂窩般密集,空氣裏彌漫著古怪的味道,人們從未見過這樣的雨,感到驚駭莫名。焦渴的人們又紛紛張大嘴巴,去喝這“天降甘霖”,每個人的臉都洋溢著微笑,盡管他們的臉被雨水淋得麻澀澀的,黑糊糊的。
幾小時後,第一批救援的軍隊趕到了,他們麵對著太陽島遍地的焦土和磚頭瓦礫,黑碳一樣分不清哪裏是臉的人群,想著這裏2小時前曾經是燈紅酒綠,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大都市,現在居然變成了人間地獄,都感到驚異和莫名其妙,饑渴的人們向軍人討水喝,但軍人們好似鐵石心腸一樣,他們不理不睬,把自己的軍用水壺捂得緊緊的,幹渴的人們眼巴巴的看著軍隊走過,他們張著嘴,舔著空氣中的濕氣,舔著自己呼出的濕氣,很多人被渴死了。
史偉在時空望遠鏡中又看到,太陽島上有一名軍醫在講話:“那天,我因為要治療一個女孩的病而趕到鄉下,當我回來的時候,我發現周圍的景色變了很多,很多樹向著一個方向倒下了,這時迎麵爬過來一個東西,他全身是黑色的,一絲不掛,沒有鼻子,沒有毛發,下巴掛在嘴上,這使他的嘴顯得特別大,他的眼睛不知哪兒去了,他爬過來,用手握住我的手,緊緊的,他沒有說話,他就這麼緊緊握住我的手,這樣死了,他爬了20公裏路,隻為要逃離這座地獄一樣的城市,當他看到我時,他放心的死了! ”
史偉在時空望遠鏡中又看到,一個太陽島女人在說話,小男孩爆炸時她和同事躲在銀行結實的鋼筋混凝土金庫中,躲過一劫,她回憶說:“我當時和一個同事躲在一起,原子彈爆炸時我們覺得天旋地轉,我們像被什麼拎著似的在地麵牆壁之間撞來撞去,不知撞了多久,我們的頭上都流了不少血,當我們互相攙扶著,走出銀行大樓時,我們發現周圍一切都變了,原來的街道,房屋,人們都不見了,周圍都是瓦礫廢墟和火苗,我們互相擁抱著,害怕極了,我們不知道要到哪裏去,也不知下麵要作什麼,過了很久,我們才決定,到車站去,或許會有出去的火車,
到了車站,我才知道火車早已沒有了,我又與同伴失散了,我聽說要坐火車,得到相鄰的鎮子,那裏才有車,我渾身是傷,焦渴無比,沿著鐵軌,爬著硬是爬到了相鄰的鎮子??????”
沒有死亡的人,開始掉頭發,而且大把大把地掉,用手一拂,成把的頭發就落在手上,本來好好的人,突然身上就出現紫色的惡瘡,而且越來越多,不久就死了。皮膚脆弱得如同薄紙,一旦流血,就無論怎麼包紮也止不住,很多在災難中幸存,大難不死的人們,依舊跑不過死神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