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寒的修為來說,這些劍氣那和尚並未放在心上,手中長杖連動也未動,依然直直砸向李寒,然而待到那些劍氣來到跟前時才發現不對:自己並未抵擋住那些看似弱小的劍氣,反而被其很快掠過了手中的法杖,直向自己撲來,猶如自己雖然握了一堵牆擋住了寒風,可那無處不在的劍氣猶如冬天冰冷的氣息,滲入骨髓。
大驚之下,那和尚仗著自己破境的修為強行在空中扭轉了方向,借著李寒撲麵而來的劍氣在空中一個折返,重新跳回了原地,橫起了法杖擋在自己的麵前。
然而為時已晚。無處不在的劍氣在他撤回手中法杖的時候便已經襲到了他的跟前,在他重新站立後那根橫起的法杖根本無濟於事,依然如刀割一般瞬間掠過了和尚的身體。
武臣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和尚緩緩放下手中的法杖,有些迷茫地打量了一下自己。
相比較自己剛剛遇見那股劍氣時候的如墜冰窟,此刻的自己渾身上下居然沒有半點不舒服的感覺,甚至...自己的身體好像越來越暖和?
“這是?”
和尚舉起自己的左手,看著自己原本有些黝黑的胳膊正越來越熱,透出越來越濃重的紅色。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那劍氣好是冰寒,為何這時...怎麼感覺體內越來越熱?”
剛想到這裏,那和尚疑惑地動了動自己的手腳,隻覺得渾身疼痛卻又溫暖無比,不由得訝異地長吸了一口氣,然後這深吸的一口氣還沒吸完,胸膛剛剛鼓起來,隻聽一聲輕微的嗤聲,和尚的胸膛便猛然炸裂開來,仿佛被人在中間掏了一個口,瞬間鮮血噴濺,四溢開來。
那和尚瞪著雙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隨即軟軟倒下,倒在了那一灘厚厚的血跡中。
武臣終於閉上了嘴巴,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狠辣、決絕的劍法!
站在後方的老和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武臣卻看的一清二楚:那股如寒風一般的劍氣在繞過和尚的防禦瞬間就割開了和尚的身體皮膚,隻是那如風如縷的劍氣太過細微,縱使那和尚的身體表麵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但是由於傷口太細,血液便瞬間堵在了一起,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衝破傷口——而那漸漸發紅的胳膊,便是血液在人身體本身的壓力下,向著皮膚外邊擠壓滲透,而隨著他一口氣鼓起,血液瞬間衝破了束縛,在他渾身炸裂開來。
先天戰破境,一劍決勝負。
這便是大道。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老五!”
後邊的老和尚一聲悲號,丟了手中的法杖便衝了到了那死去的和尚身邊,不顧血汙地將他一把摟在懷裏,隻是看上一眼,便瞬間愣在當場,眼神裏驚恐與悲痛交織。
隻見自己懷裏的人渾身上下哪還有一塊完整的皮膚,連身上的衣服都被割得稀爛,隻餘一張臉還算完整,此刻正瞪著兩個無神的眼眶愣愣地看著懷抱著自己的老和尚。
或許他也沒想到以他一境的修為對戰一個先天還沒破境的毛頭小子,不僅一招落敗,就連死的也是這麼痛苦,故而有些死不瞑目吧。
就連武臣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老和尚抱著那具屍體在那裏痛不欲生,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一樣。
他自然是看出了這兩個和尚的修為,所以已經準備好了身上所有的符紙,打算一陣狂轟濫炸後趁亂逃出去——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一境中的什麼級別,但是他對自己道家祖庭煉製出來的符紙有信心。
然而李寒卻大出乎他意料,隻是一劍,瞬間便幹掉了一個一境的強者。
“你踏馬有點變態啊...”武臣輕歎了一句,轉頭看去卻發現李寒持劍的右手有些顫抖。
再反觀李寒,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幸虧有這一張玉床相映著看不真切,隻見他正一副高手模樣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長劍,倨傲得如同劍仙,嘴角卻微微動了動悄悄地對身後的武臣說:“我不行了,沒勁了,這個就交給你了...”
說著緩緩退後了兩步,站在武臣的後邊。
“握草!”武臣急了,“你早說啊,剛剛直接跑了多好,你這又...”
“跑不掉的。”李寒輕輕地說,“別忘了還有個妖。我猜測這妖之所以能在這秦國關內秦川中生存十有八九多半是因為謹慎,因此咱們在和這和尚鬥得兩敗俱傷之前它是不會出來的。”
“唉,看來道爺這次要掏家底了,就這還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這冒牌貨從哪找的這兩個假禿驢...”
“你們兩個,都該死!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