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藍袖同學在日記本上補前幾天的日記:
我頭戴鳳冠身著喜服,被蓋頭蓋的什麼也看不見。
哦,今天是我和他大婚的日子。
我真的覺得這成親有些過於折騰人了,因為且不說我頭上的這頂東西有多重了吧,就說早上我也夠慘的。自從我不當丞相了之後我還是頭一次起那麼早。喜娘嬤嬤告訴我說姑娘大婚一定要起個大早,然後梳洗打扮,穿得漂漂亮亮的風光出嫁。我疑心是不是溫斐然有意要改改我這嗜睡的毛病,特意派了這嬤嬤來喊我。
清早上天還沒亮,我就被一群宮女拉著去洗漱,再換喜袍,最後被她們拖著去梳頭。
嬤嬤說,這梳頭很有講究,什麼一梳二梳三梳。我疑心這真是極好的催眠曲,因為她說完之後我之前被洗臉衝淡的睡意又回了來。我打了一個哈欠,然後皺了一下眉,結果……人家畫眉的小宮女把眉給畫歪了。
搽完胭脂水粉,接下了就是染指甲了。我並不喜歡這些東西,我也素來不用胭脂水粉,因為我是糙漢子。忽然一下子這些東西我全都體驗了一遍還真是不大好受。
老嬤嬤見我的眼皮子已經快合上了,立馬又找來了話題。這下我真的能肯定,這家夥絕對是溫斐然派來催我早起床的!我哼了一聲,隨便來了句:“嬤嬤,怎麼這麼久還不見皇上呢?”
“皇上他應該是起來了……”
什麼叫應該?
就是他還有可能沒起來唄!
我並不言語,等到一切都搗鼓完了之後,我便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著。我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肚子也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就在我準備掀起蓋頭拿起桌子上的糕點開吃的時候,老嬤嬤告訴我說不能吃。我無奈,隻好放下了手。
然後趁著那老婆子不注意的瞬間,手快的摸了兩塊藏進了袖裏。
到了時候,喜娘嬤嬤就攙著我從紫檀出去,上了花轎。我在蓋頭下偷笑,聲音異常鎮定。
等到脫離了嬤嬤的掌控之後我才從袖子裏摸出了糕點,一把掀下了頭上礙事的蓋頭開吃。
糕點雖好,但是糕點屑卻是麻煩。我拍拍手,又抹了抹嘴,這才發現大紅的喜袍上沾上了一點糕點屑,無奈,我又不敢用力的拍,隻能輕輕的撣撣,有些撣不掉……
我蓋好蓋頭,聽著轎外的鑼鼓聲忽的笑開了,笑完了我又覺得有些累,朦朦朧朧的就眯上了眼睛,然後打了個盹。
或許是轎子走得慢的緣故,等到我被叫醒的時候我差不多都已經感覺睡得差不多了,隻是這脖子著實是有些疼……
女人成婚從頭到尾都是受虐的節奏,相信我,結完了一次你絕對不會在想著結第二次的!
還好我比較聰明,在路上偷吃了偷睡了,不然絕對會累死的。
拜完天地,我就一直坐在皇宮的大殿裏一直等,等等等……
晚上溫斐然來得似乎比我預期的有些晚,而且身上有一股酒味,他對我說:“藍袖,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他挑開了我的蓋頭,然後喝下了交杯酒。
我在意的其實不是這個,是……“我頭上的鳳冠什麼時候才能拿下來?”
他看了看我一臉的想殺人的衝動這才反應過來,伸手為我解開了發髻:“我們是夫妻了。”
我:“嗯,好累,這鳳冠少說也有五斤吧?”
溫斐然:“……媳婦,注意點不在這裏。”
“那在哪裏?”問出口之後我就後悔了,因為他的雙眸已經望向了床榻。我猝不及防,竟被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推倒了。
我:“要洞房了?”
溫斐然:“你說呢?”
我:“我還沒經驗……”
溫斐然:“沒事,有了這一次你以後都有經驗了。”
於是,我被這隻老虎啃得渣渣也不剩。事後我揉著腰罵道:“溫斐然你敢說你不是老虎?”
“嗯?”他看著我的胸前。
我一巴掌拍開他:“笑麵虎啊,嗚嗚嗚……我後悔嫁你了。”
“你後悔了?不然我再來一次?”
“不不……不必了。”
寫完之後藍袖無奈的合上了本子,一抹自己的心酸淚水,嗬嗬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