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央覺得自己腦袋暈暈乎乎的,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感覺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不受控製。
模糊間好像聽到一個嬌柔的女聲哭的淒慘,邊哭邊道:“央兒,你怎麼能就這樣丟下娘親和弟弟,都是娘不好,娘沒用,害的你們姐弟倆被欺負。”這哭聲中透著的深刻的悲切,令程錦央心頭一顫。
她突然覺得腦中像被針刺了一般,錐錐地痛。接著,一份不屬於她的記憶在她腦中走馬觀花般過了一遍,在程錦央還恍惚想著剛才'看'到的記憶時,她的眼睛緩緩張了開來。
眼前是古色古香的榻頂,粉色的輕紗帳用兩個金鉤子鉤向兩邊,雕花紅木透出淡淡的香氣,美中不足的是,所有的東西都透著股破敗的氣息。
一個穿著古裝的美麗婦人哭的梨花帶雨,手握一方素帕輕掩著鼻子。若不是此時的情況太過於詭異,程錦央一定很樂意欣賞眼前這哭起來也楚楚動人的美人。
然而問題就在這裏,她還記得上一刻她在黃山的蓮花峰上眺目遠望,誰曾想一個激動她倒退一步,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按道理說她應該是死了,可是死了她不應該是去地府投胎轉世嗎?怎麼反而出現在這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還接收了一份不屬於她的記憶和身體,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重生了?
那美麗婦人還沒有發現女兒已經醒過來了,兀自哭的傷心。
程錦央剛才已經照單全收了原主的記憶,自然知道這婦人是這具身體的媽媽,哦不,娘親榮氏。她無奈地費勁伸出手扯了扯榮氏的衣袖,虛弱地開口:“娘親,央兒無事,娘親莫要再哭了。”
榮氏先是一愣,隨即狂喜地低下頭來:“央兒醒了,身體可有不適?”說著突然眸子又黯淡起來:“隻是娘親無用,不能為央兒請大夫。”
程錦央看她又要再哭開來,趕緊開口道:“娘親,水,要喝水。”她也確實是渴了,嗓子疼的要命,身體也虛虛的提不起一絲勁。
榮氏用素帕隨意擦了擦臉,一邊起身道:“是了,央兒多喝些水,娘親去給央兒倒水來。”
程錦央鬆了口氣,費勁抬起手來,在她麵前的手,指如削蔥根,纖細白嫩如象牙雕成般,透著美麗的光澤。果然不是自己的身體了啊,盡管早都感覺到了,等事實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是難免有些悵然。
不過這微小的悵然很快被她拍飛了,她一向信奉順其自然,上一世的那個她想必是死了,幸好父母還有弟弟照顧。既然老天厚待,給了她再活一次的機會,她會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的。
想到這裏,躺在床上的女子那張秀氣白淨的小臉蛋上,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露出了兩顆尖利的小虎牙。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裏並不同於她所知的曆史中任何一個朝代。這個世界共有四個國家,其中慶國是原主所在的國家,還有一個能與慶國並列的國家是齊國,其餘的兩個周國和文國則是分別依附於兩個大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