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的透支和心情的起伏讓我疲憊不已,好在言再若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寨子裏麵帶了兩個饅頭讓我充充饑。
突然好想變得和他們一樣,不用吃東西也不會感覺到餓。
人類的生活在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障礙一般,提醒著我,我隻是一個凡人。
我們在一棵比較粗壯的大樹前麵坐著準備度過這一晚,我依偎著蕭子墨,而言再若則靜靜的在一旁打坐。
就像一個仙人在修行似的,不急不躁,溫溫和和的。
我的眼皮漸漸地沉重了起來,靠在蕭子墨的身上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這樹林裏一陣又一陣的陰風吹得我渾身冰涼涼的,而蕭子墨身上也沒有溫度,我不停的用雙手搓著我的手臂。
蕭子墨見狀,脫下了他的紅袍子,將我整個人裹了起來,隔絕了他的冰冷溫度,也讓我抵擋這陣陣陰風。
不知為何,白天的天空陰陰沉沉的,而夜晚的天空當中則是繁星點點,月光清幽的照耀著。
希望這一夜能安安穩穩的度過吧。
我緩緩的進入夢鄉,在蕭子墨的懷抱裏甜甜的睡著。
說來也奇怪,這片樹林裏,寂靜的可怕,除了風聲,其他什麼也沒有。
沒有蟲子,沒有野獸,沒有鬆鼠,甚至沒有鳥兒在樹上做窩,連聲蟬叫也沒有。
一片樹林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是因為冤魂鬼怪出沒太多的原因,還是其他特殊的原因,我猜不到。
生苗的寨子在平常人的眼裏本來就比較奇怪,而苗族人喜歡下蠱在普通人的眼裏更是恐怖至極。
那些各種各樣的奇怪的法術,奇怪的習俗,在當今社會是不被大眾所認可的。
可是它們又真真實實的存在,並且還會被某些心機深沉心思惡毒的人加以利用。
一傳十,十傳百,這些習俗和法術在大家的心目中變得邪惡又玄幻,而生苗的寨子和苗族人的生活也越來越隱蔽。
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們三個人都在靜靜地閉目養神。
而在這時,鬆樹的影子下麵,緩緩地延伸出了不屬於鬆樹的影子。
它們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著,密密麻麻的從樹影中衍生出來,一點一點的擴大,然後變成一個人的形狀。
這些影子慢慢的在地麵上滑動著,聚集著,朝著同一個方向劃去,無聲無息。
此刻的我在睡夢當中絲毫沒有察覺。
在我們所處的大樹的不遠處也有一顆大樹,在這顆大樹的底下,影子們慢慢的聚攏,聚攏。
無數的影子從四麵八方彙集到這裏。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當所有的影子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地上的黑影越來越深,越來越深,一個人慢慢的從土裏麵爬起來。
這是一個影人,沒有五官,沒有清晰的手指或者身體的分隔。
他通體都是黑色,前後也都長得一摸一樣,就像是一個人的影子,從地麵上站了起來,變成了一個活人。
但是這個影人,卻是無數的影子彙集而成,沒有本體的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