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總會做夢,總會夢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唐安是個凡人,他不能免俗,所以在他的夢境中,亦是有著很多他無法解釋的東西……
“公爺,你終於醒了!”
當唐安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上寫滿了激動與振奮,不是宇文亢又是誰?
“我睡了多久?”
唐安看了一眼宇文亢,隨即又笑著點了點頭。他揉著額頭,心中有一絲難掩的迷惘。不知為什麼,自從他上了這個島之後,他就覺得一切變得無比虛幻,仿佛一切都死假的,一切都在夢裏……
“公子已經睡了一整天了,此時天已經大亮了,潮水也退去了!”
無名咳嗽一聲,卻是又將浮屠綁回了唐安腰間。他知道唐安是離不開浮屠的,浮屠就是唐安的第二條命!
“是麼!”
唐安在宇文亢的攙扶下坐起,隨即又仰頭看了看天。這裏的天依舊是那麼的藍,白雲也依舊是那麼多,而他的眼眶裏也依舊是裝不滿這座大山……
“你們有聽到鍾聲麼?”
突然,他又想起了個問題,這個問題他之前是問過的。隻是當初三人並沒有回答,現在他想聽聽宇文亢他們的回答了……
“什麼鍾聲,公爺你是不是聽錯了,這鬼地方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哪裏有鍾聲。況且,這也不像個寺院啊!”
聽到唐安的話,宇文亢不由嘴角一抽。他奇怪的看著唐安,就像看著個吃錯藥的病人一般。
“許是我聽錯了……”
唐安笑笑,卻是沒有強辯。悠悠鍾聲在他耳邊時不時響起,時不時催促著他前行,宛如一種神秘的魔咒。
“你該告訴我們一些事實了!”
就在此時,無名靜靜的坐在了陳少師的身旁。他的眼中充滿了冷冽,手指也已是落在了腰間的刀鞘上!
“說……說什麼?”
看到無名發難,陳少師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他吞了吞口水,卻是又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無名冷冷的看著陳少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他雖然不怎麼說話,但這並不代表他蠢。
這兩日以來,他發現了一些端倪,陳少師自上島之後就變得頗為詭異,一句話也不說,也不急著前行,低調的有些過於誇張了……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所以你不要浪費時間。有什麼你就說,否則,休怪我心狠手辣!”
無名冷笑,長刀已然出鞘。若是陳少師今天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來,那他就先殺了陳少師,永絕後患,不然留著陳少師他總是有些不放心!
“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們都要死,這是水晶宮,不是外麵,不是你想殺人就可以殺的!”
突然,陳少師大笑起來,他笑得無比囂張,笑得眼淚都快流了下來。走了這麼久,他總算是否極泰來、揚眉吐氣了……
“我不殺你,我隻想你告訴我,這山頂到底有什麼?”
就在此時,唐安終於開口了。他很想知道在這山頂之上有什麼東西,為什麼他總想著上山,總想著去那裏看看…..
“子虛烏有,落魄之鍾。這山頂的是一口鍾,又或許不是鍾,誰知道呢,誰能確認呢?”
陳少師搖搖頭,眼中突然有些彷徨。他也聽到了一陣鍾鳴,而且他知道那是什麼,因為正是那口鍾讓那瘋子失了神誌,也讓他癡癡傻傻的在世上度過了兩百多年的蹉跎歲月……
“這麼說來,天淚……就在這山頂之上了……”
突然,唐安又想起了一個人來。這個人叫趙長生,他是趙清河的父親,他曾說天地有感故而落淚,烏有峰的鍾聲響起,這天淚也就該生了!
“走,上山!”
沒有過多思考,唐安意誌堅定的向前行去。至於身後的宇文亢跟無名則是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哈哈,你們這三個瘋子,瘋子!”
陳少師大笑,指著唐安的背影大聲叫囂。他一步也沒有往前走,隻是默默的站在石階上笑,許久之後,唐安的背影消失了,而他則是默默的站在那裏,不肯離去,也不肯上前……
“這石階究竟有多少層啊?”
望著高聳入雲的石階,宇文亢不禁搖了搖頭。這條路仿佛是沒有盡頭,看不到頭,也走不到頭……
“這條道叫青雲道,它的盡頭應該就是青雲間了!”
無名歎了口氣,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在山門處看到的大字。他委實不願意往前走,因為他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前麵有不好的東西等著他們,隻是唐安要行,他也隻能無條件的跟從……
“這裏處處透著古怪,小心點!”
唐安歎了口氣,神情略微有些恍惚。他總覺得自己不在狀態。總覺得這一切都來的那麼不真實,就像是在做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般……
“花非花,霧非霧……”
突然,唐安又想起了老人說過的那句話。他停下腳步,隨即又閉上了雙眼。而緊跟在他身後的二人看到唐安莫名停下,雖是覺得奇怪,可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