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笑眯眯的看著許安,直把許安看得心裏直發毛。他不明白唐安的意思,然而他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
“是有這麼一個島,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去處,這硫東島上有最凶殘的海盜,他們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的!”
提起硫東島,許安還有些後怕。這硫東島不大,可是島上的匪徒卻是異常的多,然而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哪兒來的,總之一句話,硫東島不是個好地方!
“哦,是麼……”
唐安笑笑,卻是又摸出了袖管裏的望遠鏡。這是他用兩塊水晶打磨而成的,雖然不是特別通透,但還是有些效果,遠處的東西還是能看個大概。
然而這裏畢竟是迷霧海峽,能看到的也就隻有濃密的大霧,除此之外,他什麼也看不到……
“公子,可是對硫東島有什麼想法?”
許安咽了口口水,隨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硫東島堪比煉獄,實在是危險至極,打死他也不會去那個鬼地方了……
“沒有想法,我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唐安笑笑,卻是又轉身進了船艙。他一夜未眠,如今已是疲倦之極,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
“冷兒!”
看到小唐永緊閉雙眼睡得香甜,唐安也是鬆了口氣。好在冷冷跟小唐永沒事兒,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噓,夫君,你回來了。”
冷冷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隨即又拉著唐安走了出來。唐安一夜沒睡,她同樣是沒有休息,她既要照顧小唐永,還得看好玄玉棺。
別人不知道玄玉棺對唐安的意義,她卻十分清楚,唐安能舍得下功名利祿,能跑到這鬼地方受罪,完全就是為了秦子曦,若是秦子曦出點什麼事兒,隻怕唐安會崩潰的。
“你也沒睡麼?”
看到冷冷深陷的黑眼圈,唐安不禁有些心疼。昨晚那麼大的風浪,整隻大船都是搖搖欲墜,所以這船艙裏的動靜隻怕不會太小,冷冷沒有休息好也能理解。
“嗯,這外麵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真是嚇死人了,好在現在是沒事兒了,唉……”
冷冷搖搖頭,卻是又打了個哈欠。這一夜過的有多驚險她再清楚不過了,偌大的龍船在暴雨中就像是個笑話,而他們在天地之威麵前連螻蟻都多有不如!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執意要來,你跟永兒也不會受這苦。”
唐安歎了口氣,心裏萬分自責。說真的,好在冷冷跟小唐永沒事兒,不然他無法原諒自己……
“嗬嗬,說什麼呢,咱們夫妻一體,你要來,我豈有不跟著的道理,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冷冷靠在唐安懷裏,眼中充滿了懷念。她突然又想起了從前,那個寒冷的冬天,以及那個自負而囂張的唐安!
“唉……”
唐安長歎一聲,卻是把冷冷擁的更緊了。冷冷為她吃了不少苦,而且他們也是聚少離多,也就是在西北,她始終跟在自己身旁,然那時他們還得麵對蠻族鐵騎,實在是太坎坷了!
海上迷霧重重,所以這龍船也是走的極慢,一來許安無法確定航向,二來他怕會撞到暗礁,所以十分謹慎。
這幾日將士們也是開了葷,他們除了吃一些帝都帶來的糧草,還能搞點海鮮吃,日子別提有多爽了!
而這還得歸功於許安,許安深知船上的糧草不足,所以也是招呼手下弟兄幹起了老營生,他們總是能捕撈些水產品,給將士們改善下夥食。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農夫靠種地,漁民自然就靠海吃飯。這海裏有多少食物誰也不知道,總之一句話,管飽!
就這樣,糧草的問題得到了暫時性的緩解,然而至今為止,許安依舊是沒有辦法把握航向,他隻能一點點摸索著,想辦法駛離這片海域,畢竟每天都被濃霧包圍的生活實在是太壓抑了……
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然海上的霧絲毫沒有消散的意思,眼看著天兒漸漸熱了,唐安也是有些坐不住了,他等得起,可是秦子曦等不起,他們必須要打破僵局,走出這個鬼地方!
就在唐安無比煩悶之際,眼前的霧稍微輕了一點,他的眼睛也能看到更遼闊的範圍,他心中一喜,隨即又找到了許安:“怎麼樣,咱們是不是要走出迷霧海峽了?”
“公子,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許安的表情很複雜,看不出來是要笑還是要哭,整張臉糾結在一起,看起來頗為有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