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喃喃細語,葫蘆裏的酒已經少了大半。冷冷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總是想說些什麼,但卻連嘴也張不開……
時光會衝淡一切,一切總會過去。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之後總要麵對柴米油鹽,畢竟人不能活在過去!
因為穆青衣身份特殊,所以唐安此行石峽並沒有幾人知曉。他想著悄悄摸摸就把這件事兒給辦了,省的有心之人多嘴多舌,但誰曾想他竟是一事無成空手而歸,怎不叫他鬱悶呢……
冷冷知道唐安心裏苦悶,但是她心裏也頗不平靜。唐安僅知自己被拒,卻不知穆青衣為他付出了多少。所有的苦楚都隻能由穆青衣一個人承受,這是一件何其不公的事兒啊!
“走,咱們回家……”
眼看冷冷有些失神,唐安不由攥緊了她的柔荑。感受到冷冷掌心的溫暖,唐安也是不由一鬆,還好有冷冷,還好冷冷一直在他身邊。
“回家。”
冷冷笑魘如花,隻是眼中總有那麼一絲抹不去的憂愁。在唐安呼呼大睡的時候,穆青衣將一切都跟她說了……
從唐安出了寧遠開始,穆青衣就開始著手一件事兒。雖然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去做,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因為穆青衣,所以唐安在最恰當的時候遇到了寧塵。為了唐安,她賭上了一生的幸福,她以山盟海誓為代價,換取氓山馬賊的全力以赴……
可以說,若是沒有寧塵,那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麵,若不是那日寧塵出手,隻怕唐安已是宇文杲的劍下亡魂。
穆青衣為唐安付出了太多,多到她自己也數不清。這是一種義無反顧的愛,同樣也是一場愚不可及的愛情……
寧遠離石峽並不太遠,一日的功夫,唐安已是趕了回去,然而一日能發生的事兒……足以讓唐安追悔莫及!
“將軍,您回來了……”
眼看唐安回營,宇文亢跟李元禦馬上迎了上來,他們目光有些古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有一股子心虛的味道在裏麵。
“我不在的這幾天,可有什麼事兒發生?”
唐安看了一眼二人,隨即又徑直走向了大帳。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能猜到……他走的這幾日裏沒有想象的那麼平靜……
“這……”
二人對視一眼,看起來愈發古怪。唐安冷哼一聲,隨即又皺著眉頭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別給老子玩貓膩!”
“將軍,昨兒個澈小王爺……元帥命令林國忠圍剿天寨馬匪,隻怕此時大軍已是到了石峽……”
“什麼?”
一言激起千層浪,聽到這話之後,唐安差點背過氣去。這元澈的手也太長了吧,沒事兒為什麼非要跟天寨的馬賊過不去,他們跟元澈是有什麼仇怨啊……
“將軍息怒……”
眼看唐安快要跳起來,李元禦跟宇文亢也是不由哆嗦了下。他們原是不想說的,奈何唐安逼得太緊。雖然他們也認為元澈做的有些不妥,但元澈這麼做卻也沒有什麼錯。元澈是官,穆青衣是匪,官匪勢不兩立,這是理所應當的事兒啊……
“息怒,天寨都是些好漢子,若不是他們,我們早就死在黃水了……”
唐安冷哼一聲,隨即頭也不回的朝著中軍大帳走去。仗是打贏了,但李元禦跟宇文亢的心變了,他們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因為榮耀,所以他們變得愛惜羽毛,他們想與從前說再見,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迷失了自我。
當初自己麾下不過數千兵馬,加上霍元寧的霍家軍也不過數萬之眾,若不是穆青衣率麾下好漢,隻怕哈察兒的大軍早就過了黃水了……
大丈夫有所為所有不為,別人能忍,但他沒法忍,他要向元澈討個公道。說話的功夫他怒氣衝衝的來到了中軍大帳,石三鬥眼看不好,不由分說先把唐安給拉住了:“將軍,你這是?”
“石將軍,澈小王爺可在軍中?”
“不在!”
唐安臉上幾乎就寫著不懷好意四個字,所以石三鬥沒敢跟唐安說實話。唐安的脾性他是知道的,這也是個眼睛裏不摻沙子的主兒,萬一要跟元澈動起手來,豈不是軍中又要出大事兒……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我還真有事兒要找他,你別攔著我……”
聽到石三鬥的話,唐安不由翻了個白眼。他倒不是要跟元澈動手,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把元澈給攔下來,別讓他真的把天寨給剿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