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大門緩緩被打開,裏麵出來了一個幹巴巴的老頭兒,唐安見他麵生,隨即又疑惑的道:“你是?”
“唐公子,你怎麼來了……”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倩影出現在唐安麵前,不是葉靈兒又是誰。
“靈兒,為何現在的葉家這麼荒涼,那些小廝呢,他們都去哪兒了,還有你的丫鬟呢,怎麼他們都不見了?”
看到葉家空空如也,唐安心中倍感疑惑,當初的葉家雖是破敗,但好歹也有一些人氣,哪像現在,到處都充斥著破敗的意味。
“進來說話吧,外麵怪冷的,五叔,你把門關上吧……”
葉靈兒苦笑著搖了搖頭,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隻是把唐安迎進了屋裏。
“這是……”
剛剛走進房間,唐安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再看床榻上,還有一個臉色蠟黃的老人躺在那裏,緊閉雙眼,如同死了一般。
“這是家父,昨日我跟五叔剛剛接他回來,郎中說他身子太過於虛弱,還要調養上一段時間的……”
唐安一聽,心道一聲果然,他看到衛玄之時就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隻是他並沒好意思提。
“你父親身子虛弱,正需要有人照顧,你家以前的那些下人呢,他們怎麼都不見了呢,為什麼不讓他們多幫襯著點呢?”
“如今的衛家已經不是當初的衛家,我們衛家已經徹底沒落,也沒有錢養活那些人了,所以還是讓他們先行回鄉下了,過些時日,我也想著賣了這間房,我們回江南去……”
葉靈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滿腹心酸終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地方,她低聲啜泣著,生怕吵醒了熟睡的老父。唐安長歎一聲,隨即又為葉靈兒遞過一塊手巾。
唐安很想提醒一下,這間宅子葉靈兒是賣不出去的,因為皇帝早就下了命令,讓衛玄一輩子不能出府,所以衛玄有生之年隻能待在這裏……
“我身上還有些銀兩,你先拿著,找一些下人,也為你父親買些滋補的藥物。”
思前想後,唐安從懷裏摸出了幾張銀票,這些銀票都是他贏宮中皇子的,但是因為他經常在宮中,很少出去,所以這錢他又沒地方花,還不如給葉靈兒!
“啊……這麼多,這……我不能要。”
看到唐安給了那麼多銀票,葉靈兒也是連忙推辭。然而唐安不容拒絕的將銀兩塞到葉靈兒手中,隨即又道:“當初你救了我,我這一條命都不止這些銀子,所以你也不必客氣。”
這筆銀子算得上是雪中送炭,因為它解了葉靈兒的燃眉之急,沒過多久,葉靈兒便帶回來了一些仆人,並且又添置了許多的東西,這麼一來,葉家總算是有了些人氣,再不似往常那般冷清。
鑒於葉家還沒有裝上煤爐子,唐安又找了個鐵匠為葉家打了幾個煙筒,搞了個煤爐子,不但杜絕了碳毒,也讓屋子裏更加的溫暖。
然而唐安並沒有忘記正事,辭別葉靈兒之後,唐安又順著太子佑的指示尋找那玄天觀。據說這玄天觀也有很多年曆史,甚至比大興立國的時間還要早。
“這就起玄天觀麼?”
沒過多久,唐安終於是看到了所謂的玄天觀,然而這裏頗為清冷,哪有道教聖地的風采,相比於大相國寺的絡繹不絕,這裏就跟閻王殿一般……
“是你……”
剛剛走進玄天觀,唐安就發現了一個熟人,也不算是熟人,因為這個人與他隻有一麵之緣,不過一麵之緣使得他的人生變得截然不同。
“無量天尊!”
那人念了一聲道號,看起來倒是頗有仙氣兒,然而唐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性,他大步衝過去,隨即劈頭蓋腦的罵了起來:“老東西,為什麼放我鴿子,為什麼,害的老子差點掉腦袋,說,你是何居心?”
這道士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唐安在大相國寺外麵遇到的那個老頭兒,這老頭兒當初非要讓他幫忙看攤子,然而看著看著這老頭兒跑沒影了,就剩下他一個人被壽靖王夏且帶走,差點沒了腦袋。
“無量天尊,施主別來無恙啊,當初貧道就看你頗為不凡,有封侯拜相之命格,這些日子不見,想必施主已經平步青雲了吧!”
老道士淡淡一笑,隨即輕掃拂塵,顯得一點都不驚慌,然而聽到老道士的話之後,唐安是更加來氣,因為他這些日子一點俸祿都沒拿到,整天在東宮跟著別人吃吃喝喝,好羞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