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您的書信!”
唐安剛剛吃完茶點,一個王家的小廝便跑了進來。這小廝滿臉笑意,手中還呈著一封被火漆封好的書信。
“我的......書信?”
看到這封信,唐安有些莫名其妙。他在這金陵城待的日子不算短,但是他接觸的人不多,這有人給他寫信還真是讓他有些好奇。
“是的,送信的人特意說了,讓我親手交給您呢......”
小廝語氣愈發尊敬,卻是將手中的書信放到了唐安麵前。唐安一笑,隨即又接過了這封書信:“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看到唐安接過書信,小廝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他朝著唐安微施一禮,隨即又默默走了出去...... “究竟是誰呢?”
唐安沒有急著打開這封書信,隻是將它放在桌子上發呆。李元禦看了一眼這信上的字,隨即又玩味的道:“公子,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趙家的人......”
“你的意思是?”
聽到李元禦的話,唐安不由一怔,緊接著他便拆開了這封書信。李元禦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這金陵城中認識他的隻有一個趙雲霄!
“還真是……”
看罷整封信,唐安不由搖了搖頭。他沒想到李元禦還說中了,這封書信來自趙家,正是趙元宵親筆寫下的。
“你看看……”
說著唐安又把書信交給了李元禦,李元禦自是讀書識字之人,接過一看也是不由皺起了眉頭。
“也不知道這書信上的內容是真是假啊……”
“無論是真是假,我們都應該去看看,好了,此事宜早不宜遲,吩咐弟兄們,早點動身,今晚咱們準備幹活吧!”
唐安放下書信,目光卻是望向了遠方。趙雲霄這封書信送來的很及時,也很是讓唐安驚喜。
沈世雄現在依舊是半死不活,就那麼躺在大帳之中。而軍中醫官絞盡腦汁也是不能旁沈世雄醒來,現在的沈世雄就真的隻比死人多一口氣兒。
軍中不能無主,所以王元以監軍之職行統帥之權,而軍中的副將也知道沈世雄活著的希望比較渺茫,所以也是跟著王元一同治理軍中,可以說現在的軍隊就是屬於王元一人,王元已經控製了整支軍隊。
現在王元已是顧不上唐安了,他整日待在軍中處理要務,並且開始清理沈世雄的心腹,他知道不出意外沈世雄已是個死人,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取而代之,將沈世雄徹底架空,提前掌握金陵城。
王元知道反教對他是恨之入骨,所以他現在也是十分著急,他很想早點剿滅金陵城中的反教賊兵,因為軍中的糧草已是不多了,他們撐不了太久,而府州一直沒有消息,他們現在已經算得上是一支孤軍了……
府州的情況其實比金陵城更加糟糕,因為數十萬朝廷大軍將府州圍的如鐵桶一般。趙錚是插翅難飛。隻能整日在他的宮中醉酒沉眠。
而此時府七貴也是如同迎來末日一般心若死灰,一個個琢磨著自己的命運。趙錚是他們一手扶持起來的,而南國的浪潮也是他們七家帶起來的,所以一旦城破,那麼他們七家都會麵臨著滿門抄斬的危機。
總之現在的府州是滿城風雨,人心惶惶,好在府州的糧草還挺多,還能支撐城中百姓與士兵過冬。不過很顯然朝廷士兵厭煩了這種日子,而且他們也不想在南國過冬,所以在府州城下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府州城下屍橫遍野,其中有朝廷大軍的,也有湘王軍的,總之這場戰爭就如絞肉機一般殘忍,無數人為之流血……
與府州不同,金陵還是那個金陵,秦淮依舊是那個秦淮。自從百花宴上發生了那一遭事,整個秦淮就開始低迷起來,這秦淮河上的花船也是少了許多。可是日子總要過,人也總要活著,所以這秦淮河又不知在幾時熱鬧了起來,雖不複往日的盛況,可到底還是有幾分生機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看著秦淮河上的萬家燈火,唐安不禁長歎一聲。如今的秦淮燈影重重,優伶宛轉歌舞,卻是如往常一般充滿了活躍的氣氛。
“反教的人倒也是聰明,他們已是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又躲回了他們的老巢,回到了秦淮……”
李元禦看了一眼秦淮河上的花船,隨即又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深秋已至,這秦淮的夜還真是有些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