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到什麼,你能想到我?”
林謀嘲弄的看了一眼王佐,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他與王佐也有數年的交情了,王佐是個什麼人他最是清楚,所以他實在是不相信王佐還能猜到自己跟反教有瓜葛......
“嗬嗬,天地人神鬼,蠃鱗毛羽昆。林楓是你的父親吧!”
王佐笑笑,一邊拖延時間,暗中卻又為唐安打了個手勢。現在他與唐安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若是他死了,那麼唐安的下場也不可能會好,所以他們現在應該做點什麼了......
唐安自是不蠢,他明白王佐的意思。現在他們的處境十分尷尬,前麵是林謀以及不計其數的反教賊兵,而他們的背後則是緊閉著的城門。
擺在他們麵前的一共有兩條路,第一條就是繳械投降,第二條就是打開城門,讓沈世雄大軍長驅直入,除此之外是別無他路可選了!
“哈哈哈哈,王兄,你果然是個妙人,竟然還能叫得出家父的名字,有趣,當真是有趣啊!”
林謀大笑一聲,眼中玩味之意更甚。王佐的這番話著實讓他覺得有些意外,因為他向來低調,很少在南國走動,所以知道他姓名的人都是少之又少,可是王佐竟然能說出他父親的姓名,實在是讓他對王佐好奇啊!
“嗬嗬,我當初在大船上便覺得你與你父親非常像,但是一直沒往深處想,嗬嗬,我還真是看走眼了啊!”
王佐長歎一聲,隨即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林謀。現在他跟林謀說這些廢話其實沒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拖延時間,能拖多久是多久,可是留給他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
雨嘩嘩的下個不停,這個夜晚因為這場大雨而顯得更加的寂靜。城門口的氣氛有些古怪,讓人壓抑而絕望。
林謀如同翩翩公子般一塵不染,他坐在一張皮椅之上,而他的身後則是橫刀立馬的反教將士。再看王佐與手下士兵,他們披著蓑衣,可是卻躲在見不到雨水的城門洞子裏,兩群人隔著一道木卡隔空相望,誰也不越雷池一步。
聽著王佐與林謀在這裏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唐安心中有些不大自然。看得出來,林謀根本就不在乎,他沒有一絲緊張,而且也毫無擔憂,一副盡在掌握的得意模樣讓他著實是渾身不自在。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反教賊兵,隨即又開始琢磨著怎麼逃跑。現在他們的問題是林謀在外虎視眈眈,而城門洞子裏同樣有反教的賊兵,而且這些人也不在少數,所以他們想從正麵殺出去實在是不太現實。
為今之計就是破開城門,放沈世雄大軍進來。但是他們想靠近城門都不見得容易,更不要說打開城門了,金陵城的城門沒有十個人合力是打不開的,而他們現在雖然人數多,但真要走到城門那裏,卻也是很困難的事,畢竟這些反教賊兵可不是木頭人!
唐安看了一眼林謀,隨即又微微動了動嘴唇,卻是在暗中發號施令。這聲音不大,可是他身旁的李元禦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元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讓弟兄們都做好準備,朝城門口殺過去,帶好身上的小陶罐,務必給我炸開城門!”
“是!”
李元禦眉頭也不眨,隻是默默點了點頭,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唐安的命令,他唯一能選擇的就是相信唐安。
不過這個舉動雖然是微不可查,但是有心人還是可以察覺得到,比如說林謀。與王佐想比,林謀對唐安更感興趣,當初他在大船上的時候便認出了唐安,但是因為他是天部弟子,所以對陳少師自然是沒什麼好感,能打壓人部的弟子他自然是樂意之至,所以他在大船上出手闊綽,當真是讓唐安出盡了風頭。
“哈哈,宇文兄是不是困了,也是,這夜已是深了,是時候休息了,宇文兄,我已為你備好了美酒佳肴,還請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好心啊!”
林謀感覺到了一絲不妥,隨即又從大椅上坐了起來。跟王佐磨嘰了半天,他已是再無半點耐心,這個大網也是時候收了,畢竟夜已是深了!
“嗬嗬,賢弟,我這個人認床,別人家的床,我睡不慣!”
唐安哈哈一笑,卻是如猛虎一般撲到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反教守兵身上。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骼異響,那守兵已是慢慢倒了下去,而此時十士如大夢初醒,卻也是瘋了一般的殺向反教賊兵。
“動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唐安已經動手,那麼王佐也是徹底與林謀撕破了臉皮,他王家與反教本來就有不共戴天之仇,王家上百條人命葬送在反教賊兵手中,這個仇他王佐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血債還要血來償,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