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轉過頭,手指卻是落在了腰間的火折子上,隻要他願意,他的手雷就可以在第一時間扔出去!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不過......你是什麼人?”
那個陰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可是唐安卻是分辨不出說話之人的位置。這個聲音似乎離他很近,但是你要說具體在哪裏,唐安還真的說不上......
“我是什麼人,你也沒有資格知道!”
唐安淡淡一笑,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傲然。他眼睛最是好使,周圍有多少人他的心裏也是有了個底,所以他也是絲毫不懼,況且他身上還有秘密武器,就算是打不過這夥人,想要走還是易如反掌。
“鏘!”
長刀出鞘,擦出陣陣火花,卻是給了人們一瞬的光明,不過這光明中帶著潑天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眼看著氣氛凝結成冰,唐安的心也開始狂跳起來,他給十士打了個手勢,卻是做好了退走的準備,而其他人也是心裏有數,就等唐安一聲吩咐了。
“嗬嗬,我知道這招對付別人有用,可是對付你卻是一點用都沒有。久違了,趙兄!”
預期的憤喝聲並沒有響起,一陣笑聲過後,一個黑衣男子從重重殺機中走了出來......
這人披著一件蓑衣,看起來是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隻是當他摘下鬥笠的時候唐安才又驚的睜大了眼睛。
“王佐?”
是的,眼前的這個男子正是王佐,就是那個在百花宴上被自己一腳踹下秦淮的王家大少。
“哈哈,趙兄還記得我啊,我可找你找的好苦啊!”
王佐哈哈一笑,卻是徑直走上前來打了打唐安的胳膊,一副熱情親切的模樣讓唐安分外膈應。
“林謀可還活著?”
唐安嘴角勉強擠出個笑臉,隨即又將放在火折子上的手鬆了開來。王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想知道,但是他明白王佐絕對不是吃飽了出來遛食的......
“林賢弟......現在我也說不好啊,當初我們雖然都從那火海中逃生,可是上了岸之後情況又發生了變化,反教賊子對我們世家之徒是寧殺錯不放過,我差點成了反教賊子的刀下亡魂,至於林賢弟到底有沒有遭毒手,我真是不清楚!”
王佐搖搖頭,隨即又長聲歎了口氣。這些日子他也是東躲西藏,吃飯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當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
“對了,賢弟你這是?”
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王佐又詫異的看了一眼唐安。說實話能在這裏遇到唐安他也十分意外,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唐安為何如他們一般打扮......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趙家也是為反教所不容,這些人都是我趙家之人,可是現在也就剩下他們了,其他人都沒了,這些日子我們暗中行動,卻是盡力獵殺反教賊子,殺一個不虧,殺兩個還賺了,王兄你說是不是?”
唐安一笑,卻是眼睛都不眨的編了個瞎話,至於他身後的十士也是青曲社裏的老戲骨了,他們的眼淚說來就來,飆起演技根本就停不下來。
眼看身後的弟兄開始配合他演戲,唐安心中也是微微一鬆。但是他臉上卻並沒有絲毫傷悲,更多的卻是憤怒。
“夠了,男兒流血不流淚,鋼筋鐵骨不下跪,趙家雖是衰敗,可是老子還活著,你們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行了,別給老子丟人了!”
王佐搖搖頭,眼中又多了些感慨。他並沒有懷疑唐安,因為這就是他認識的唐安,本色出演。
心比天高,這是世家子弟的共同特征,可是這個特征在唐安身上是尤為明顯,甚至可以說唐安身上的貴族味比他王佐都要重......
“咳,這麼說趙兄也是與反教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那是必須的!”
唐安意誌堅定,眼中的殺意波動便是王佐都是不由心寒。王佐心中一歎,隻覺這反教造了太多的孽,就連唐安這樣的翩翩君子都開始針對反教,那麼反教當真是時日無多了!
“賢弟,我與反教亦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我與城外的胞弟做了約定,今夜破開東門,讓湘王大軍長驅直入,破了這金陵城,也斷了反教的生路,賢弟願不願與我同仇敵愾?”
王佐一笑,隨即又邀請唐安與他共襄盛舉,而唐安聽到王佐的話也是心中 一沉,他不知道王佐說得有幾分真的,但是他真的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反教氣勢如虹,而沈世雄的心思卻不見得在這裏,所以若是金陵城現在就破了,那麼沈世雄就能回返府州,屆時趙錚手下又會多一支生力軍,而朝廷的攻勢也會因此而慢下來,整個南國還會延續著這種混亂狀態!
不過他現在也沒法拒絕王佐,因為看王佐這架勢是勢必要拉自己上他的賊船了,要麼他就與王佐一起去,要麼就是躺在這草叢中與這些反教賊子一起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