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溜煙兒的功夫,唐安已是跑得沒了蹤影。隻留下兩個女人在風中淩亂,以及一群不知何去何從的下人杵在原地思考人生。
說實話,唐安挺受不了蘇鬱兒的,因為這女人太鬧。偶爾唐安會有一把掐死她的衝動,但是在他的腦海中有另一個聲音勸阻他:衝動是魔鬼……
如今倆女人在一塊地掐架,恐怕小院不是久留之地。所以唐安很光棍的朝著青城趕去,如今好久不見趙清河小弟弟了,是時候一起暢敘鴛鴦之誼了。
說起鴛鴦之誼,唐安還有些膈應,想當初趙清河跟他說鴛鴦之誼時他差點給惡心吐了,他還以為趙清河彎了,不過後來他懂了……
夕為鴛與鴦,今為參與商。唐朝之前,鴛鴦之誼都是男男……咳……友情的象征,昔年關內侯蘇武與飛將軍李廣之孫李陵均落入匈奴人之手。蘇武牧羊十九年,最終重返故土,在與李陵惜別時,互贈詩句。
蘇武形容自己和李陵“夕為鴛與鴦,今為參與商”。意思是,我們以前就像是鴛鴦一樣的好兄弟,現在卻如同參星和商星,一個在西,一個在東,此出彼沒,永遠不能相聚了。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唐安想避一避風頭,再怎麼著也得跑兩天路。不然待在這兒遲早要出事兒,顏歆儀是個眼睛裏不攙沙子的主兒,而蘇鬱兒同樣如此!
唐安的想法不錯,不過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比電視劇還要殘酷。還未等他走出顏莊,顏老誠已經帶著幾個莊子裏的壯丁迎了過來。
“哈哈,賢侄讓我們好找啊!”
“是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眼看唐安朝下這邊走來,顏老誠不竟莞爾一笑,一旁的漢子更是操著一口濃重的土腔吟出了兩句詩來。
如今顏莊的學堂辦的有模有樣,而且有學問的秀才也是找來了好幾個。如今這顏莊的學堂是越辦越大,夜校也是開了起來。
所有有上進心的閑漢在無聊的時候也會去夜校打發一下時間,這就使得顏莊的學習氛圍異常濃厚,當真可以稱得上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啊……
“見過老伯,敢問有啥事兒麼?”
小路朝天,唐安沒得選。要麼回頭往家走,要麼硬著頭皮走過來。這個選擇題很簡單,所以唐安不假思索的迎了上去,隻是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
“有大事,大喜事,天大的喜事,你的終神大事!”
顏老誠哈哈一笑,寬大的手掌一下下拍到唐安肩膀上。拍得唐安眼冒金星,甚至開始懷疑人生了……
這他娘的是在拍黃瓜麼?
唐安搖搖頭,隨即又冷靜的道:“什麼終身大事,老伯能不能詳細說一說?”
不知為什麼,他眼皮突然跳了起來,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聯係到今兒個顏歆儀突然出現在小院之中,再聽聽顏老誠的語氣,這……是不是在拉皮-條啊?
顏老誠不是唐安,所以他無法猜測唐安心理陰影麵積。他要是知道在唐安眼中顏歆儀是個……咳,他一定會把唐安揍成如來佛祖,不把他打成滿頭包沒法消這心頭大恨……
“咳,咱們去你的小院,慢慢談,不著急好不好?”
顏老誠笑眯眯的看著唐安,一副丈人看姑爺的眼神讓唐安毛骨悚然。再看看他身後的幾個年輕本家,唐安死的心都有了。
“這……老伯,今兒個我有事兒得先去一趟青城,有啥要緊事兒等我回來咱們再商量行不?”
唐安討好一笑,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遠方。家裏他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看看現在的情況,恐怕自己想要平平安安,那還得逃出顏家莊去……
“此言差矣,你都知道是要緊事了還說什麼回來再談,今兒個咱們商量好了過幾日就辦事兒,很快的!”
顏老誠似是看出了唐安的不耐煩,他輕咳一聲,身後的壯漢不由攔住了唐安的去路,卻是擺明了要跟唐安在今天共襄盛舉,不襄……不成!
“咯噔……咯噔……”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緊接著,一個男子縱馬而來,他揮著馬鞭,眼中寫滿了焦急與惶恐。在他眼中,這天似是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