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無知,而是知道太多,但是卻不能改變什麼!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有些事兒總是要崔景仁親自去做,畢竟他是河西州的知州,他是一方父母官。隻要朝廷不倒,他就是萬人敬仰的知州大人……
府州,欽差行轅。唐安悠閑的坐在後院的池塘裏釣著魚,似是全然不知府州乃至整個南國已經快翻天了。
“咚……”
突然,魚竿猛地一沉,一圈漣漪驚擾了池塘的平靜,也讓老僧入定的唐安身子微微一震,從休憩中醒轉過來。
“魚兒上鉤了,哈哈!”
唐安哈哈一笑,卻是猛地提起了杆子。果真如他所料,一隻足足有兩斤肥的魚兒咬在了魚餌上活蹦亂跳。
“侯爺,知州大人求見!”
眼看唐安從睡夢中醒來,仆人也是鬆了口氣。他匆匆走上前,隨即又呈上了崔景仁的拜貼。
“哦,崔大人來了麼,快快有請!”
聽到這個消息,唐安嘴角不禁抹過一絲笑意。今兒個果真是個好日子,不僅釣了一條魚,而且釣了一條大魚……
“卑職崔景仁見過大人!”
崔景仁並沒有穿官服,隻是換了一身還算體麵的青衫便來到了行轅。他雙手空空如也,雖是遞了拜帖,可是沒有一點拜訪者的誠意,都不帶禮物的……
“嗬嗬,崔大人無須多禮,請起吧!”
唐安看到崔景仁並不像是給自己送禮來的,所以心情也是一下子晴轉多雲了。他不鹹不淡的讓人上了茶,隨即又開始跟崔景仁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起淡來。
崔景仁畢竟年紀大了,這扯上兩句還可以接受,可是聽唐安越扯越遠,也就是有些不耐煩了。怎麼這唐安喋喋不休跟個娘們一樣啊……
“咳,大人,卑職此來有一要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嗬嗬,崔大人可暢所欲言,沒什麼當講不當講的!”
扯了半天,唐安也是有些受不了了。他心說這崔景仁也是能忍,天氣這麼無聊的話題竟然能跟自己扯這麼久,而且都不帶喝水換氣兒的……
“侯爺,近日府州匪患猖獗,特別是江川、臨水一帶。很多百姓慘遭殺害,各縣巡檢雖是努力剿匪,可是有心無力啊!”
崔景仁歎了一口氣,隨即又從袖子裏摸出了幾份官報,壞消息層出不窮,好消息卻是一件也沒有。
“此事我已知曉,程風已經出去查辦,想來今日也會有消息傳來。”唐安淡淡一笑,隨即又把玩起了手中的佛珠,自打從伽藍寺回來,他就喜歡上了看佛經。當然了,隻是單純的喜歡看佛經,至於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畢竟他大根不淨……
“大人可曾想過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
崔景仁不知道唐安是故作鎮定還是真的就沒放在心上,但是有些話他必須要說,他必須顏提醒一下唐安。畢竟此事幹係重大,不說與唐安脫不了關係,便是他也是無法置身事外!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便是了,無需拐彎抹角……”
唐安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隨即又若有深意的看著崔景仁。從崔景仁登門的那一刻唐安已經知道他為何而來,隻是他一直沒有點破,隻是默默等待著崔景仁自己說出口。
如今他跟崔景仁就像是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崔景仁是火燒眉毛,他心裏也是急不可耐。但是他沒辦法,他必須要忍,如果他忍不了,那麼之前的準備就前功盡棄了……
“大人,卑職……卑職不敢說!”崔景仁眉頭一皺,依舊是有些難以開口。這些話其實不應該由他來說,畢竟他是一個朝廷官員,他吃的是朝廷的飯,也是朝廷的知州。
“我赦你無罪!”
唐安笑笑,卻是給了崔景仁一個堅定的眼神,他知道崔景仁要說什麼,但是在崔景仁說出口之前他要裝作不知道,最起碼這話不能由他說出口,畢竟他比崔景仁的身份更加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