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看臉的社會,也是一個看臉的時代。當唐安醒來的時候,他隻覺得好痛,是的,心好痛……
“侯爺您醒了!”
韓石看著這個跟宇文杲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悲意。他原以為自己是一枚棄子,可是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卻是棋盤上最要命的一個小卒子……
“侯爺……”
聽到這個稱號,唐安的第一反應是:“臥槽,又穿越了……”
“臥槽?”
韓石一愣,卻是又若有深意的道:“侯爺莫不是做了噩夢了吧,前兒個侯爺明月樓聽戲,不防遭了刺殺,已是昏睡了兩日了!”
“你是……韓石?”
唐安轉過頭,卻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不由驚疑的問了一句。
“天佑宇文家,天佑侯爺,侯爺記得某,實在是某的福分!”
韓石點點頭,卻是恭聲跪了下去,既要讓他做這個卒子,那他便繼續做下去罷。
“不是,韓石,我是……”
唐安有些暈,這韓石怎麼回事,誤把李鬼作李逵,嗯,誤把李逵作李鬼,也不對,總之這韓石腦子瓦特了……
“侯爺乃是世襲太平侯,影刃緹騎指揮使,聖上欽命的欽差大臣宇文杲!”
韓石打斷了唐安的辯解,將唐安現在的身份一字一句的與唐安說了,驚得唐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先下去吧!”
唐安揉了揉太陽穴,一時之間有些疲憊。他的腦容量比較小,這麼多信息他一時還難以接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媽的自己怎麼又受傷了?
他現在微一記得的是,之前他下河去追花燈,然後就……濕了,再然後就是那個小妖精給自己擦頭發,擦著擦著就這會兒了……
“嘶……”
唐安摸了摸胸口,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受傷的,為什麼自己沒有一點感覺,難道有人給自己下了麻醉劑麼……
總之,唐安此時陷入迷惘。他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如同又穿越了一遭。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時韓石卻是站在門外滿懷煩憂。
思緒飄回十多年前,突如其來的一場地震使得他全家橫死,僅餘四歲的他流落街頭淪為乞丐。他跟著難民四處遊蕩、乞討裹腹,一路來到了河西州……
“就是他了……”
還記得那個錦衣男子捋著胡須,冷冷看了一眼快要餓死的自己,命令下人將自己帶了回去……
“你效忠於誰?”那人臉色清冷,手中劍依稀可見血跡,他定定看著韓石,眼中滿是希冀與認真。
“我誓死效忠於聖教!”九歲的韓石冷漠如那人,話裏卻有著堅毅不屈的決絕。
“好,那你便為聖教做第一件事,北上宇文家……”那人一笑,將手中的劍緩緩遞給了韓石,眼中笑意愈發深了。
……
韓石歎了口氣,感慨萬千,若非陳小二提起,他都忘了自己是聖教的人,這十多年來他從未接受過任何命令,可是十年過去了,聖教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仍舊記掛著他,因為他的靈魂已深深烙上了聖教的痕跡!
“侯爺,有您的書信……”
不知過了多久,韓石終於再一次的走了進來,而這一次他還帶了足以為唐安解開所以疑惑的東西。
“給我的?”
唐安看了一眼韓石,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知道韓石一定很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已經自己根本不是宇文杲,但是他的態度著實是讓人琢磨不透啊!
“是的!”
韓石雙手呈著書信,眼中滿是敬意,如同眼前的人真的就是宇文杲一般。
“我看看……”
唐安一笑,卻是揭開火漆取出了裏麵的書信,而韓石也適時告退,留給唐安一些時間去接受一些事實……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看完書信,唐安淡淡一笑,卻是直接將紙抓成一團丟進了火盆裏。火焰照的唐安的雙眼有些發紅,可是隻消一瞬,那書信已是化為灰燼!
這個冬天,真是夠冷,眼看春風送暖,卻仍是有著入骨的寒意……
青城,顏記煤行。王胡已是一天一夜沒合眼,他沒有一點睡覺的心思,整個人已是焦躁的如同毒癮犯了一般。
“去找,接著去找……”
王胡咽了一口茶水,但是嗓子仍舊是有些沙啞,這句話他光今天一天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可是每一次他都要重複,因為隻有這麼做他覺得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