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跟各位老人家打招呼呢?”
喊了小半天,唐安終於是停了下來。隔的太遠,眼看都快喊斷氣了,可是那些老頭兒隻是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眼中還滿是戲謔,完全沒有互動啊!
“他們年級大了,耳朵背,你近一點喊這麼大聲,估計他們還能聽到……”
顏歆儀很淡然,不卑不亢。她自小就是在這村子裏長大的,很多的事兒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她隻是拖著唐安往前走,多的廢話是一句都不說。
“小唐來了,來來來,我們今天打葉子牌。”
一老頭兒舉著一副牌,看起來十分激動,激動的牙齦都出血了……
“就是就是……”
其他幾個老頭兒也是頻頻點頭,似乎與唐安打牌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兒。事實上,倒不是他們有多喜歡玩葉子牌,主要是因為上一次唐安把他們都贏得快吐血了,幾個老頭兒心裏過不去,所以今天特意過來曬太陽,就是要殺一殺唐安的銳氣!
自打唐安來了顏家莊,顏家莊的風氣就變了,大家也不種地了,除了挖礦就是回家吃酒,小日子過的美滋滋的,兩個字形容,哈皮……
前不久,他在這邊曬太陽,無聊之中更是做了一副葉子牌。眾老頭兒很好奇,隨即表示圍觀,從圍觀到熱情加入不過半分鍾的時間,從熱情到失落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總之結局是唐安帶著不少串兒銅錢回了顏家,而這幫老頭兒賭品都不行,一個個輸了銀子就破口大罵,還有幾個更是喘著粗氣直歎活不成了……
於是葉子牌很自然的成了風靡顏莊的新遊戲,所謂十億人民八億賭,還有兩億再跳舞。唐安決定啥時候把廣場舞發明出來,這玩意兒怎麼說也比扭秧歌要賞心悅目一點!
“哈哈哈哈,我說你還沒輸夠呢,老林你上次都快輸的當褲頭兒了,怎麼這次又硬氣起來了?”
一個老頭兒很不地道的偷笑,他是老林頭的鄰居,還記得上一次老林頭輸錢,回去給婆娘追著打。
“呸,老王你別說風涼話,你輸了錢被婆娘吊著打,老子都聽說了……”
老林頭更不地道,一聽老王頭兒還敢嘲諷他,直接是把老王頭的醜事兒公之於眾,氣的老王頭兒直哆嗦……
“好了好了,說那麼多沒用,來,鬥地-主走起!”
唐安一聽這些老頭兒還想賭,也是激動的拍起大腿來。他娘的,自己浸淫賭壇數十年,雖不當大哥好多年,但是江湖上仍有他的傳說!
“要不起……”
“不要……”
……
“要不起……”
“不要……”
……
兩個回合過去,老王頭跟老林頭臉黑了。這唐安手氣也忒邪乎了,怎麼打都贏,輸的他們都快吐血了……
“抬走抬走,下一組!”
唐安興奮的扔下一組王炸,結束了第三個回合的戰鬥,以最鬥地-主的方式激起了這幫老頭子對於賭博最深處的熱愛,也延續著他的不敗神話,他的故事不會終結,他的傳說還在繼續……
“要不起……”
“不要……”
……
小半個時辰,唐安已將這幫老頭子贏了個遍,望著堆成小山的銅錢,唐安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玩牌就玩牌,非要博點彩頭……”
“小兔崽子怎麼這些邪乎……”
“邪門歪道玩的倒挺溜……”
……
悶聲發大財是最好的,唐安沒笑,隻是憋著笑,可是在這幫老頭子看來卻是更加的可氣。贏了就贏了,笑一笑反倒真誠一點,這麼虛偽,真不是東西!
唐安不敢笑,還記得上次他贏了錢,剛剛笑了兩句就被這幫老頭子抄起大棍追了上來,嘴裏還罵罵咧咧: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最後還是顏歆儀說好話,才讓這幫老頭兒消了火氣。最後的最後,顏歆儀想讓唐安把銀子還給這幫老頭兒,可是唐安就不,他性子倔,就是一句話:這錢是我憑本事贏來的,憑啥要還?
這下可把這幫老頭兒給氣壞了,就他有本事,旁人都沒本事。把歪門邪道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也就唐安一個人了……
“哎喲,這怎麼好意思,哎喲,我又贏了,哎喲,這麼多錢……”
唐安笑得一張臉跟菊花一樣,不但綻放,而且怒放。他數著錢、唱著曲兒,就差飛起來跳舞了。那些老頭兒則是吹胡子瞪眼,有幾個更是氣得胡子都揪下一大把來!
“怎麼玩,加我一個怎麼樣?”
就在唐安數錢的時候,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在他耳邊緩緩響起響起。
唐安抬起頭,發現一個少年遠遠的站著,眼中有些溫暖的笑意,隻是看起來風塵仆仆,頗有些疲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