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道士捂著脖子,咳的死去活來,他的臉已經有些紅的發青。他相信,要是唐安再捏一會兒,估計自己就要見老君了……
“趕快說,不要浪費時間!”唐安緩緩坐回原地,隨即悠悠的看著這道士,王胡更是如同狗腿子一般的朝著道士吼了起來:“那天是你敲我悶棍,還搶我錢袋的,是不是?”
“咳……我……咳……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道士捂著嗓子,臉色依舊是很難看,他一直低著頭不停咳嗽,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嘴挺硬!”唐安搖頭一笑,又看了一眼周圍,卻發現小二跟廚子遠遠的站在湯鍋麵前,戰戰兢兢,始終不肯離去。
“哼!”看到周圍人多嘴雜,唐安冷哼一聲,朝著小二的方向扔了一錠銀兩,隨即抓起這道士就往外麵走,王胡緊隨其後,順便還拿上了這道士的虎撐……
盞茶功夫,唐安帶著這道士來到了一個小巷子,此巷幽深,適宜敲悶棍、劫財、劫色,總之適宜幹各種壞事……
“砰!”
如同丟垃圾一般,唐安將這道士扔在了一個角落裏,隨即與王胡磨拳擦掌,目光很是不善。
“你要是還交代的話,我就送你去見你們的太上老君!”唐安摸了摸嘴巴下麵的胡渣,眼中似有殺機閃過。
“說,說不說!”王胡在一旁抄起了他的鞋底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就差手裏來一根皮鞭了。反觀這道士,臉色蒼白卻還鎮定自若,如同陷入敵窟的黨員一樣。
“咳……這個荷包是我撿來的……”道士還在咳嗽著,但是勉強還能說出一句話來,他有些想哭,今天怎麼這麼倒黴,人家下元節消災免厄,自己卻倒黴了一整天,連緣都沒化到……
“還不老實?”唐安翻了個白眼,砂鍋大的拳頭就要打上去,此時此刻,這道士終於是崩潰了,他抹著淚花,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大爺,英雄,我交代,我都交代,這是我偷來的,偷別人的啊……”
“……”
唐安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男人竟然會有比女人更多的眼淚,看看眼前還抽噎著的道士,他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道士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揍,再加上一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想起今天一天的遭遇,心裏說不出的酸楚,再看王胡跟唐安也不安慰,他是卻哭越想哭,越哭越委屈……
“不許哭了,再哭揍你!”唐安終於是聽不下去了,這耳朵裏都起繭子了,可是道士還是停不下來,就在那裏幹嚎著,讓他覺得無比心煩。
“哇……”
……
半晌過去,道士終於不哭了,他如同一個小受受般蹲在牆角,一臉委屈與痛苦,細看他的臉,除了還未消散的鞋印,眼眶也是有些發紫,看起來又被揍了……
“這麼說來,這荷包是你在城內撿的?”唐安掂著這荷包裏的銀兩,若有所思的看著這道士。
一旁的王胡並沒有安分下來,他心裏一肚子的火,本來開開心心進了城,還想跟以前的兄弟們炫耀一番,沒成想卻被人敲了悶棍,害他又做回了老本行,靠要飯混了這麼久。
“老大,這牛鼻子一定還在騙人,讓我給他幾個鞋底子清醒清醒……”
“行了,退下!”看到王胡躍躍欲試,唐安不由翻了個白眼,他又看了一眼這道士,心中又有了一些盤算。
“你,起來,幫我辦一件事,然後我就饒了你,你要是不辦,這會兒就送你去見老君,怎麼樣,辦不辦?”
“辦!”道士哆嗦著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唐安的要求,他跟王胡本質上是一種人,欺軟怕硬,溜須拍馬,他是樣樣精通,畢竟靠這個生存,這鐵齒銅牙不敢說,一副靈巧的嘴還是有的。
半天的功夫,唐安已經把這個道士發展為下線,而這道士也是個很會討喜的人,馬屁拍的讓唐安有些飄飄然。
道士喚作郭三才,也是青城本地人氏,由於從小就不學好,加上家裏也比較貧寒,估計家長也是看著煩,所以一腳踹出家讓他當個道士勉強混口飯吃。
反觀王胡,跟在二人身後氣的直哆嗦,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他拍馬屁自然不如這郭三才辭藻華麗,也不會那麼委婉,所以隻能在一旁幹瞪眼,甚至連一句話也插不進去,隻是在一旁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