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嗖嗖的風聲中,他有力的喘息,大聲喊著“怎麼樣,很快樂吧。”
“什麼啊,他們追過來沒有啊,我快累死了。”我被他牽著手,在風中奔跑,“好害怕啊,如果他們追來了怎麼辦啊?丟死人了!”
“你怕什麼啊,追上就追上唄,反正我是主犯。”繹宣德手很柔軟,非常溫暖。
“那我還是同夥呢。啊,陸繹宣你真是個壞孩子。”我噘起了嘴。
“對啊,我是壞孩子。”忽然他停下來了,往回走去。悠長的街道,來往的車輛偶爾按聲喇叭,我拉住他的衣角,“你幹嗎啊,快點跑啊,他們萬一追來了怎麼辦啊。告到學校,多丟人啊。”
“追到了也沒關係,反正超市是我家開的。”他不再向前走,轉身看著我。他的眼皮薄薄的,嘴角上揚,依稀看得見亮白的小虎牙。
是瑟瑟的冷風吹得緣故嗎?還是心內的柔軟被狠狠的剜了一下?眼淚不知不覺地從內心中湧出,怎麼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在外人麵前流淚,這個時候多麼想跑過去,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捶幾下,哭著喊著說,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最後在他的懷裏肆意的流淚。
可是我沒有,閃過那雙清澈的眼睛,攔下一輛出租車,連目的地都說不清楚,讓司機直著往前開。留下他一個人直直的立在那裏,在倒車鏡的視野中漸漸消失。
司機大叔小心的問我,“心情不好吧,不要想不開啊,還年紀輕輕的。”我蔑了他一眼,“沒有,心情特別好。”之後我們便不再說話,任我一個人抽抽泣泣。“你看,已經出了外環,馬上就沒路了。”我這才抬起頭,茫然的看向遠方,稀薄的空氣中,遠處的山脈漸漸呈現,曾經來過這裏,和****一起,腦子一熱,竟然沒有預料的說,“就去明陽莊園吧。”
司機嘿嘿笑了兩下,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自己的心裏有一些害怕,畢竟人煙稀少,那麼危險。經曆過一些事情以後,不得不相信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於是,收好情緒和眼淚,拿出手機,很嫻熟的按好了櫟柏的號碼,有一個一個的刪掉,最後打了啟生的電話。
電話依舊是響兩聲,被接聽。啟生的聲音有些疲憊,“怎麼了妤堯,昨天加了個班,我還沒起呢。”“沒什麼,我……我昨天夢見****了,想來她家看看。”“哦。你去吧,我在睡會。”
還以為他會說什麼諷刺的話,這次居然沒有,因為在他匆忙掛斷的時候,我還是聽見了女人打噴嚏的聲音。
小的時候,認為未來那麼遙遠,長大以後才明白,時間在不停地加快他的步伐,飛馳著走過未來,匆匆忙忙。世界是如此之大,我們卻那麼的渺小,很多事情不是靠想象就可以明白。他們唐突的出現在各種時間各種地方,各種你不經意的瞬間。沒有誰能夠告訴誰,看不到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所有的想象和猜測,擠壓了一切的美好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