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陽光(1 / 1)

天總是那樣藍,陽光永遠這麼溫柔。我驚喜地發現每個人臉上天真浪漫的笑容。世界原來可以這麼美好的。

長長隊伍一直排到校門外。這個小小的地方長滿了大大的樹,一切都這樣生氣盎然。陽光在每一片葉子上都留下它撫過的溫柔。我仰頭透過葉的縫隙望著太陽打下來的七彩的光,9月的秋日暖暖的。

長長的隊伍在前進,我一直仰著頭,已不知身前已與他人拉開了好長的距離。來來往往的人從我麵前穿梭而過。

思緒還在隨風吹著,我被一個人重重地撞開了,整個人倒進了後麵一個人的懷中。一股橘子的清香和著淡淡的汗味,原來這樣的味道也很好聞。下意識中覺得人群的騷動,我紅著臉站直了身,旁邊有一些異樣的女生的眼光。我不敢看那個男生的臉,他拾起掉落在地的報名單:“小心,你沒事吧?”好好聽的聲音,心不由自主地狂跳,我輕輕地搖頭。不知他是否看到。我低著頭跟著隊伍慢慢地挪動著步子,身後是淡淡的橘子香。

我交完學費,假裝不經意地瞥了一下身後,是一個看上去很乖巧的女生。那個有著橘子香味的男生呢?他什麼時候離開了?女生敏感地捕捉到了我的目光,我感覺到她友好的微笑,我也示意地點頭一笑。

報完名,下午才開課,我抱著書包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起剛才的事,我的心裏怪怪的,仿佛一路都飄著橘子香。

“珍兒,回來了?”“是。”我低頭走進了房間。我是個很乖的孩子,安安靜靜,規規矩矩。在家中,我聽著爸爸媽媽的話,應著他們的問題,從來不提出任何疑義,從來不多發表任何意見。

我不明白大人為什麼總愛比來比去,但不管怎樣我是他們可以拿出去與人相比的資本。我不喜歡大人像談論物品一樣談論我,但我不懂怎樣去反對,我隻是沉默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珍兒,哈,初中了,大姑娘了哦。”“是的,萍姨,蕭蘭呢?她在家嗎?”“她沒回來呢,在學校吧,對了,你怎麼回家了呢?”我沒有回答,笑著向她揮手說再見:“那麼,萍姨,我走了。”“朱蕭蘭真怪,她一個人呆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幹什麼呢?”我邊走邊琢磨著。

蕭蘭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她活潑好動,說起話來像她的媽媽,尖聲尖氣的,但我不覺得難聽,反兒聽著她的聲音挺安心的。蕭蘭性格強,跟男孩子一般,村裏的大人都說,這孩子啊,厲害著呢!我不明白“厲害”是什麼意思,隻知道身邊的大人總叫孩子不要跟蕭蘭在一塊,媽媽也對我說,“那丫頭厲害,你別受她的委屈啊”。雖然如此我們這些孩子總愛與她在一起的。相反,我雖受大人們的喜歡,但沒有人與我要好,隻有蕭蘭把我當朋友,她對別人說:“李珍兒是我的妹妹,我是老大,她是我們的老二。”

我想著想著就回到了家,爸爸媽媽已經準備好飯菜了,我不緊不慢地洗手,拿碗,盛飯......我輕輕地將盛滿飯的碗放到爸爸麵前,一家人安安靜靜地吃完了午飯。妹妹沒有在家,家裏好像寂寞了好多,大人總這麼虛偽,熱情隻浮在表麵,在我眼中,家裏隻有妹妹才有笑容,年少真好,突然發現自己“老了”。是的,與其說長大不如說自己老了,世故了。

窗外的太陽好像變得灼人了,我好期待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它是有魔力的,因為我在那聞到了橘子的香,還有那讓人過目不忘的眼神,帶著陽光的。

如果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那麼就沒有人能夠說服你接受他認為正確的東西。你在此時此刻如此地生活,而你生命中的每一刻也正是如此地度過。

如果你醒著,你就當清醒;如果你睡著,你就當酣睡。如果你在做一件事,舊不應該考慮其他的事。如果你的手在這裏,你的思想也應該同時在這裏,如果開始行動,就不要遲疑。

我想用生命來追尋浪漫,想迎風立於船頭,想狂笑高呼“我本楚狂人”想對天長吟“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進還複來”我曾經用眾人不能理解的方式來追尋屬於自己的自由。我原想用自己澎湃的激情,用自己飛揚的神采去震撼人心,可是事實上我失敗了,沒有人會被少年的輕狂吸引,被感染,被征服。

然後我試著“寧苦身以利人”我用稚嫩的眼光去看人間的悲歡離合。我沉默地用自己的思想去冶煉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