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韓國還真是朝秦暮楚!如今秦國滅了二周,這便起了侍奉之心?”楚國使臣很是不屑,踞坐在席位上,很是無禮。
“楚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昌平君皺了皺眉頭,一邊是母國,一邊是自己從政之國,有時候這楚國公子的身份還不如一個黔首白衣來的灑脫,夾在兩邊,恨不得生出三幅麵孔。
“喝!既然賀禮已經送到,外臣先行一步!”楚使給了眾人一個白眼,大搖大擺走出殿堂。
“秦國乃天子分封,如今以下犯上,雖為弑君,其罪當誅!”趙國早已經和秦國不共戴天,自然也借機發難,就此告辭。眾人都將心思放在了楚使和趙使身上,韓國使臣趁勢溜回自己的席位,一句話沒說對就被他人咬住不放,自己還真是被這張嘴坑了!
“哼!東周君被貶,同為姬姓的燕國尚且沒說什麼,倒是其他兩國,脾氣大的很!”蒙驁很是不服氣,燕國使臣在一旁訕訕的笑著,他們燕國連如今的趙國都打不過,還指望在秦庭上打腫臉充胖子?何必逞一時之快得罪了秦國,實在是得不償失。
殿外的宴會便輕鬆很多,諸位將士整齊領過自己的賞金,等到封賞結束便可以回去陪自己的家人兩個月,有好多該辦喜事的弟兄,紛紛發放這請帖,還有的抱著自己相鄰的遺物,屍首雖不能馬革裹屍,卻也算是送回家鄉,魂歸故裏。
宴會結束,子楚將趙政和成蛟叫到自己的書房之中,二人正對著子楚,正襟危坐。
“夏桀暴虐,商湯討伐,紂王昏庸,武王伐之,天子失德,諸侯列國,人人得以誅之!”趙政很是恭謙,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何以見得天子失德?”子楚提起興致,問自己的兒子。
“其一,墨守陳規,王畿之內隻知貴胄國人,黔首野人皆被視若芻狗。我大秦則不同,百姓黔首尚可憑借自己的實力封侯拜相,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趙政目光堅定,腰板直挺,顯得很有精神。
“其二,堅守禮樂教化,於君子,禮樂尚可,於小人,禮樂如同虛設。我大秦律法嚴明,百官知法,不敢私藏剝削,百姓懂法,自知見義勇為,懲惡揚善,民風淳樸,百姓務實,道不拾遺,國泰民安。”趙政鏗鏘有力,字正腔圓,很是嚴肅。
“如果真是如此,宴會之上列國使臣怎麼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成蛟白了趙政一眼,很是不屑,不等趙政辯駁,看向子楚,“父王,兒臣以為,群雄並起,哪一國不想問鼎中原?像老虎吃鹿,弱肉強食罷了。列國使臣羨慕嫉妒,誰不想滅亡周王室?沒想到被我大秦搶了先!”
“嗯,說的也不錯!”子楚寵愛的看向自己的小兒子,機靈活潑,很是討人喜歡。
“如今趙國和楚國奮起,我大秦該如何自處?”子楚再問。
“楚國、趙國奮起隻不過是眼紅我大秦,就讓他眼紅這被,就像有些奴婢,看著主人吃著飯菜,脖子恨不得伸的比王八還長,脖子伸成天鵝也隻能看著!不如剃了兩國使臣的鬢角,再賞其錢財羞辱!”成蛟很是自大,洋洋得意。
“政以為如何?”子楚看向趙政。
“秦楚乃姻親之國,楚國氣憤無非是兩國聯盟自己卻毫無利益。政在趙國的時候便聽人說,秦國的政事問華陽,可見楚國的根深蒂固,時機尚未成熟,趙國憤慨,隻因長平結下死仇,趙國百姓看見秦人,無不咬牙切齒,恨不得磨牙吮血,兩國的苦戰,趙國非但沒有怕秦國反而越發憤慨,兩國百年內不可能有深交,何不攻其城池,震懾列國的同時也有實際的好處!”趙政皺了皺眉頭,不知戰略是否可行。
“嗯,不錯,分析的很清晰!”子楚很是嚴肅,鼓勵這自己的兒子。
“謝父王誇讚!”趙政淺淺的笑了,子楚的肯定如一縷陽光,照進他的心中。
“你二人還需多加曆練才是!”子楚慈愛的笑了笑。
“諾!”二人行過禮,出了大殿,成蛟很不屑的“切”了一聲。
華陽宮中,成蛟理所當然的告狀,趙政竟然當著他和父親的麵說什麼“秦國政事問華陽”想想都是活膩了。
“哼,看來那黃口小兒對孤的成見很深啊!”華陽太後很是氣憤,自己好心將他們娘倆從趙國接回來不是讓他們回來挑撥自己和大王的關係,威脅秦楚的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