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花哨,毫無技巧。整個過程簡簡單單,簡單到似乎任何一個人都能夠學會,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重視。可就是這簡單的突擊,卻能夠讓被籠罩在其中的人感受到一種凜冽的威勢。
這是劍意,這居然是劍意!韓秋心中震撼無比。
傳說,武功練到一定的境界,落葉飛花皆可傷人。可是,在普通人的眼裏,落葉是如此的輕盈,飛花是如此的柔軟,這東西怎麼可能傷人。但是實際上,這是可以實現的,落葉雖然輕盈,但是如果附加上某種規則會不會變得厚重,飛花那麼柔軟,但是附加上某種規則之後會不會變得堅硬……
沒有人知道答案,或者說韓秋沒有遇到過知道答案的人。至少他做不到,他的師兄陳江南也做不到,他的師傅秦老頭也做不到,可是眼前的林天驕他居然做到了,雖然手上用的是樹枝,相比落葉飛花差了不少,但終歸是領悟了劍意的人。
這枝樹枝在林天驕的作用下快速穿刺,仿佛要把這裏的一切刺穿,包括空氣,包括空間,包括時間……就連站在對麵的韓秋,他都有一種自己已經被刺穿的感覺。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身體就會破碎,自己的靈魂就會消失在劍下,被一同刺穿。
韓秋的眼睛緊緊盯著林天驕手中的樹枝,不知何時已經輕輕的跨出了一隻腳,他的雙手也快速舞動起來,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循環不止。仿佛是有一個看不見的大球,在被他不停的玩弄。
麵對這樣淩厲的一劍,韓秋並沒有選擇躲閃,不僅沒有躲閃,就連往後退縮一點點都沒有,而是依舊挺起胸膛,直麵對方的攻擊。
幾乎是在瞬間,林天驕手中的劍就已經刺到韓秋的麵前。而韓秋不斷揮動的手掌也湊巧把握住時機,從旁邊狠狠地切向樹枝。
啪的一聲,樹枝偏移,而由於慣性的作用,林天驕的身體依舊前衝,對著韓秋的身體猛地撞了過去。
不過林天驕並沒有慌亂,相反的是,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抹詭異的笑意,而就在韓秋雙手抱球一隻手打偏對方的樹枝,另外一隻手準備衝擊對方太陽穴的時候,林天驕的另外一隻手卻是突兀的出現了。
他的四根手指緊緊並攏,平鋪在一起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劍,噗的一聲直接衝進了韓秋的懷裏。
韓秋躲閃不及,硬生生的接下這一擊。
隨後,他的身體一軟,往後倒飛出去,狠狠地跌進了幹枯卻發綠的灌木叢裏。
嘩啦啦,那是衣裳擦過草叢發出的聲響。嘭的一聲,那是什麼硬硬的東西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跌倒在灌木叢中的韓秋嘴巴裏發出“嘶”的一聲,齜牙咧嘴的坐了起來,一隻手揉著後腦勺,一隻手拍了拍旁邊的青石。他的腦袋剛才就撞在這個上麵。
“喂,你沒事吧?”林天驕問道。
“廢話,疼啊,你用你的腦袋撞一次試試!”韓秋沒好氣道。
“嗯,還能說話,看來腦子沒壞。”林天驕舉起手中的樹枝,說道:“其實你應該期待你腦子摔壞了比較好,因為隻有在你變成白癡之後,我才不會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