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破很嚴肅的說道:“以拙物施巧勁。賢弟,你的劍術會進步的。”
“賢你妹,施你妹。”我將大寶劍遞給申屠破:“你行你來。”
申屠破訕訕道:“說笑,說笑。”
我道:“那你是借不借?”
“我的染霜刀可是上品法器,你不覺得用來切肉有點大材小用嗎?”
我擺了擺手,一副甩手不做的姿態:“那算了,反正我那裏還有點幹糧。”
申屠破傻了眼:“你不做了?”
我瞥了他一眼:“我怎麼做?”
申屠破臉色一片掙紮,久久之後方才如同害羞的小媳婦扭捏的遞給我他的銀色長刀:“要不,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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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毛是個技術活。
我手持染霜刀,沿著霜翅雪鵝胸脯切口處的皮膚紋路輕輕一劃拉。便將整片的鵝毛連皮一起去掉。而後,我如法炮製將另外半邊鵝肉的皮毛切掉。
在這個過程中,我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真氣。僅憑腕力和手臂的穩準完成。
師父說過,這叫做於細微處見真章。
當我將這種狀態熟練成一種本能,我的劍會更準更穩。
去完毛後,我繼續掏掉腑髒,切肉成塊,然後加水準備下鍋。
在整個過程中,申屠破一直以一副幽怨肉痛的眼神看著我。看著我手裏的染霜,看著染霜刀上的血汙油漬。
我不由樂了,高興的唱道:“鵝鵝鵝,曲項用刀割。拔毛加瓢水,點火蓋上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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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個時辰後,湯水沸湯,鍋蓋翕動,不斷有熱氣四溢。
當我揭開鍋蓋的那一瞬間,一股子清香隨著氤氳的熱氣騰騰往上冒。
申屠破咽了口口水:“你剛才應該多加兩根老山參的。”
我嗆道:“你的紫丹參幹嘛不扔進去?”
申屠破左看看右看看,假裝短暫性失聰。
我從扳指裏麵取出一副碗筷,盛了一大碗的雪鵝湯給申屠破。
申屠破看著手裏麵滿滿得幾乎快溢出碗口的雪鵝湯感動得都快要哭了:“好多湯——我說你能多給我盛點肉嗎?”
申屠破說完硬是喝了大半碗的鵝湯,騰出位置。然後拿著筷子粗暴地從鍋裏麵撈走了一腿一翅和幾塊胸脯肉。
“恩!這肉鮮嫩多汁,不油不膩,煮得還是挺不錯的。一口咬下去,細膩嫩滑,唇齒留香。”申屠破一邊大快朵頤一邊不忘稱讚我:“沈兄弟,你的廚藝還挺高超的。”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申屠破的讚美,但嘴上還是謙虛的說道:“過獎了,過獎了。”
申屠破狼吞虎咽著,見我始終不動,好奇道:“怎麼,沈兄弟你不吃?別客氣,吃,吃。”
我笑了,這廝還是太年輕了。
我道:“這不是隻有一副碗筷嘛。算了,你吃吧。我直接吃。”
說罷,在申屠破目瞪口呆下。我直接拿著個勺子就著鐵鍋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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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申屠破麵對麵坐著,中間點起一堆篝火。其上,不斷有細碎火焰跳動。
我舒服的伸展了身子,這一頓當真是吃得痛快。
不得不說,自從修煉了霸王訣之後我整個人不僅胃口變好,食量也變大。
一隻霜翅雪鵝,我一個人吃了將近三分之二。
當然,如果不是後來申屠破厚顏無恥的從我口中奪食,我能吃得更多。
對麵,申屠破滿足的吐了一口氣:“雖然我不想誇你,但不得不說你做菜還挺有一手的。”
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扔入篝火裏麵,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熟能生巧罷了。”
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天山上的生活,想起了師父和師兄們。
申屠破卻是沒再多追問,隻是從自己的儲物袋裏麵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丟給我。
我低頭一看,隻見封麵上謄寫著“滾石拳”三個字。
“不管是金線草還是這頓鵝肉,都算是承了你的情。這本滾石拳經算是聊表一下心意吧。”申屠破道:“我觀你氣血渾厚,體魄強悍。雖未曆經風火大劫的磨礪,比不得我。但是肉身力量也遠超一般修士許多。這套滾石拳恰恰適合你修煉。”
我認真的看了一遍,此拳的確走大開大合、陽剛猛烈的路子。適合體魄強悍者修煉。
雖然我有一式驚雷響,但是近戰方麵還是略顯單一。若是多了這一套滾石拳,日後與人戰起來也算多了個手段。
我給申屠破道了個謝,然後將滾石拳好好的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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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過後,我們休整完畢,滅了篝火,繼續前進。